谢远山家,屋内方桌前,谢道华与秦海洋相对而坐,秦秀香和陈兰则挨坐在一起。
桌子上放着秦海洋给谢道华和陈兰买来的一些补品,和叠整齐的两套衣服。
秦海洋一脸诚恳地说:“大哥大嫂,你们放心,远山这孩子的事就是我的事。”
“明天我就去一躺市里,给远山找律师。”
谢道华一家对秦秀香两母女地照顾,让秦海洋这个唯一的弟弟很感激。
所以说这话时,秦海洋斩钉截铁,似乎是在宣誓和保证。
陈兰努了努嘴,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海洋,律师是不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白的说成黑的人。”
“呃…”
秦海洋一时被陈兰这独特的理解给语塞了,愣了好一阵才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总之律师是可以为自己的雇主争取到最大利益的人。”
“那一定要很多钱吧!”陈兰皱了皱眉,随后接着说道:“为了远山,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卖了都行。”
秦海洋笑了笑,说道:“大哥大嫂,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哎!”谢道华这时候叹了一口气,说:
“那一切就拜托海洋老弟了,钱的事我们来出,到时候老弟跟我报个数就是了。”
连日来,谢道华奔波往返在仙霞圩和县里,与谢远山见上一面都没有办法。
谢道华只有无奈地叹息,谁让自己是个大老粗,怎么给自己儿子争取宽大处理都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律师是干什么的?又该去哪里找?
秦海洋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就这么办,钱的事往后再说吧!”
说是这么说,但秦海洋心里早已经想好了,他是绝对不会向谢道华要钱的。
临走前,秦秀香又安慰了陈兰一番:
“陈兰,你就放心吧!海洋现在可长本事了,相信远山不会有事的。”
“嗯,那就好,那就好。”陈兰多少欣慰了些,向秦海洋感激地点了点头。
出了谢远山家,秦海洋便决定直接去市里。
毕竟要找一个好律师,不像是去商店挑一件商品那么简单。
秦秀香虽说想让秦海洋先歇几天再去,可是一想到远山还被关押着,也就随他去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熬着。
其实最难熬的就是谢道华和陈兰,以及秦秀香三人。
为人父母,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心头肉受苦,却没有半点法子。
真是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来。
饭到嘴里难以下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谢道华整日里浑浑噩噩的,没事就往县城跑,看能不能争取和自己儿子见上一面。
谢道华也只有这样做,心里才不那么苦闷。
自从秦海洋走后一直就没来消息,也不知道能不能找来律师。
在秦海洋找来律师前,谢道华也只能这么做。
至于杀猪,谢道华是不打算去了,他的攮刀子已经作为凶器,被派出所收了。
就算是还可以叫人再打一副,谢道华也不打算这么做。
儿子谢远山会出这档子事,谢道华隐隐觉得,一定是自己杀猪杀太多,作了孽,现在儿子在替他还。
现在谢道华有事没事就会去庙里头烧香拜佛。
到了庙里,点上香,谢道华嘴里就开始念叨:
“菩萨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猪是我杀的,孽是我做的,不该让我儿子去还。”
“请菩萨开眼保佑,只要给我儿子一条活路,罚我做什么都愿意。”
每次谢道华都要扭扭捏捏念叨半天,才肯摆手!
谁能想到,谢道华一个膘肥体壮的大佬粗,能干出这种絮絮叨叨娘们人才做的事。
就是陈兰,给她一棍子她也不信。
一晃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学校都已经开始放寒假了,而谢远山家里和方晴都没有接到学校的通知。
关于学校开除他们俩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除夕将至,大家都洋溢在大年前的喜悦里,忙活着置办年货。
唯有谢远山和方晴两家人,没有半点置办年货的心情。
经过十多天的煎熬,终于在除夕前夜等来了秦海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