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些,苏琴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你小子还会搞精神控制了,小小年纪能耐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和他长得…”
话还没说完,大家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火光,在一百米开外的一处草坯上,马渊正举着火折子朝周围挥舞,仔细一瞧,一圈圈蓬发白衫的矮小竺族人一边避着火光,一边想着办法往上爬,滑稽而又诡异。
“是时候了。”陆青衣没有理会苏琴,他疾步上前,拖着糊满香膏的枯莲堆子,迅捷地飞上了白泽的背,只见那白色的神马才奔跑了三两步,接着凌空一跃,落到了马渊面前。
陆青衣单臂举起枯莲对着上百个竺族扫了一圈,只见那些行尸走肉一窝蜂般地扑向了枯莲堆子,白泽借机扬起前蹄,随着陆青衣指示的方向奔了去。
马渊见竺族人已被支走,便一个口哨唤来了黑风,骑上马背跟了上去。
利用沾染香料的枯莲吸引走火入魔的竺族,再引到下坡设计好的陷阱里——竺族怕火,护卫们在四方将酒点燃,把它们包围住,再从坡下砸酒罐子添火,这群萎缩成半人半鬼的东西没有能力上坡,在它们化成灰烬前,活捉一两个带上,当宠物也是可以的。
陆青衣原本计划的圆满,可是刚将竺族引入陷阱时,才发现远处鹿燃歌和苏琴的身后被放漏了一只,情急之下,他对白泽说了几句,马儿便留下为他办事。
只是轻功再好,身手再灵敏,那突破极限的飞驰也敌不过距离的远近,陆青衣刚挡在鹿燃歌背后时,那小矮人便蹦起来朝他的左肩一口咬了下去!
“闪开!!!”只见马渊骑着黑风,在鹿燃歌和苏琴闪开时,一剑将陆青衣背后竺族的脖子砍了断,这一剑下去不见血光,那掉在地上的尸首颈口倒是一直冒着黑气。
竺族虽行为迟钝,但一旦作出自杀式一跃,剧毒便会从根轮冲破淤塞的身体来到头颅,被咬上者,必死无疑!
原本陆青衣在江湖上还算赫赫有名,武功接近上层,但以往能扛住竺族剧毒的人从未有过,鹿燃歌刚要上前抱住他时,苏琴拉住了她。
只见他用剑撑着身体,强忍着肩上的剧痛,马渊已拽着蓬发将头颅拔起,众人看着那张到裂开的嘴,随着额头上皮肉的扭曲,它似乎临走前笑得满足开心。
“姐兄…”鹿燃歌眼角噙着泪,抱住苏琴的臂膀,“姐兄,求求你救救青衣。”
苏琴看着面前嘴角开始渗出黑血的少年,身体里有一种恨不得再捅上一剑的冲动,但一想到找到苗陨西后还要靠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便应了鹿燃歌。
“这些在朝圣路上被冒充的假僧人带入歧途的人,真是可恨又可怜。”一旁的护卫道。
马渊用马鞍毯裹住了陆青衣,将他扛到了马车里,白泽跟在马车外,一行人出发后,它不时用鼻子撩起车帘,将脑袋伸进去看望陆青衣。
“白泽,别闹了,你这样姐兄无法好好制药…”鹿燃歌将白泽的脑袋推了出去,她跪坐在他的身边,拧着眉,想哭,却又不敢落泪。
“为何如此爱他?”苏琴一边磨着药草一边问道。
“姐兄…你忘了么?”鹿燃歌微低着头,她偷偷将手去触碰陆青衣那张苍白的开始隐隐出现紫色血丝的脸,“你带我到会稽的第一年里,太守父子二人欲强纳我们姐妹为妾,姐兄你当时是从了那龚皿,还交出了你的那只玉镯,希望他们给我自由身,但龚旭并不怕他爹,你大喜那日,他派人将我手脚绑住,从后门抬出了太守府…”
苏琴听到这里一脸茫然,她不知道的太多了:“陆青衣救了你,你就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