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宏利还没有举止行动,胖爷余光瞄了一眼宋鸢兮不耐的脸色,再次对张宏利作声:
“你也老大不小了,放聪明点,不想自己剩下那点年头都在局子里过活吧?”
张宏利气性再大,再是怎么不愿,可面对威胁警告,他不得不低头,让人去取了扫把......
接下来,那十几个被张宏利吆喝串通的人皆看有些躲闪尴尬地看着一手扫把一手簸箕的张宏利,哪里还有刚才在茶室里的骄傲风华——
他们开始对坐在沙发上那个看着还稚气未脱的宋鸢兮有了另外一番思量。
尤其是站在她身边,被张宏利下跪喊师傅的胖爷,群里传来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
“这个胖子是谁啊?怎么就成了张会长的师傅了?”
“他你都不认识,不过也难怪,这位爷啊,都在古董圈里销声匿迹二十来年有了......”
“想当年,在畔嘉园他可是横着走的主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地了,突然关了铺子,很少与人见到他了......”
“害,你们说这么多,所以他到底是谁啊,什么来头?”
“庆帝陵你知道吧!就是这位爷刨的!”
“......”
人群里那些议论的声音尽管压得再低,却一字不落清晰地落在了宋鸢兮的耳里。
她偏头,看向胖爷脸上一坨的横肉,心里多了几分其他的衡量。
很快,张宏利把地上那些垃圾都清扫干净,脸色难看地不能再难看:
“宋六小姐,可以了吗?”
宋鸢兮歪头,手里折扇一下一下打在另只手心上:“我不是说了,让你舔干净?”
“宋鸢兮,你别太过分了!”张宏利手里的扫把一扔,凶狠的眸光撇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胖爷,大有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意思。
胖爷人精,没有再作声,只是冲张宏利轻叹了一口气。
他至今还对宋鸢兮将摔裂的椅腿插进老孙喉咙致死时的画面场景印象深刻。
张宏利这是活的岁数太大,过了太久的优越尊贵,连眼前这么点情形都没法理智去权宜衡量了......
宋鸢兮站起来,刚想有所行动,俩辆警车在路口拐了过来,停在了宋鸢兮的身后路中——
六七个警察上前,一人打头,跟张宏利说了句官话,便要把人给带走.....
这速度快到张宏利连一句反驳疑问的话都还没说完,人已经被强行摁头,塞进了车里,车门一关,一脚油门,直接把人给带走了......
宋鸢兮眯眼,看着后头那辆车屁股,有点不爽!
“你报的警?”她问胖爷。
胖爷楞了一下,随即否认:“我不喜欢跟警察打交道。”
像他们这种身上不干净的,就算出了点什么事,那也是绝对不可能找警察出面的。
宋鸢兮扭头,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姜山。
姜山低头,“应该是二爷做的,大概是担心您的安危......”
在宋鸢兮坐下来的时候,姜山便给陆焉臣发了个短信。
“多管闲事!”
宋鸢兮一句不耐,眼见着门口聚集着的十几号人,也不急着进去了:
“小丑下场,戏也就散了,麻烦各位走的时候,留个名字,不要让我一个个费劲找人去查......”
宋鸢兮说地很是清冷,听似没什么分量,却直直能把那十几个人的心都给吊到嗓子眼,全都紧张心慌了。
留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