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镜中一身红衣,浓妆艳抹的自己想到了“黑暗天使”,突然有一种想要嗜血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抖了抖肩,搬了张椅子对着镜子坐下一根一根的抽烟,一次又一次吐出烟圈观看影片一样,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明明一身激情四射的装扮,不管从前面还是后面看起来都像从画中射出一道孤独的光晕来,就像手中香烟飘逸的烟雾充满诱惑又给人捉摸不透、飘渺不定的感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渐渐看厌了身处深渊的自己,站起来走到厨房找到了母亲炒菜剩下的白酒喝起来。她记得爸爸是不喝酒的,妈妈有用白酒炒鲜肉的习惯。妈妈是会喝酒的。妈妈一般不会喝酒,喝起酒来一般不会醉。
她拿起剩下的小半瓶诗仙太白回到镜子前的椅子上坐下。这似乎意味着她的以后将与酒为伴,与烟共生。喝完瓶中的酒,她又躺到床上去想要拥着他妈妈入眠。在床上待了很久都无法睡去,又起身把衣柜里爸爸的衣服推到一边,挂上自己的新衣服。看见了柜子里爸爸的笛子,她拿起笛子猜想到忙碌的爸爸应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过它。
她学着父亲的样子吹起来,始终吹不出一个音调。她连最基本的1、2、3、4、5、6、7都不会。她不明白为什么爸爸教了哥哥一次,哥哥就学会了。
她原本不愿让过往的废墟占据记忆的坐席,然而心底的画面已溢满记忆的门槛誓要喷涌而出。越想逃避的记忆往往越容易记起。何况是脑海里最温馨的那些点点滴滴?
这样的情形让她甚是恼火,回忆中的画面与现在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非常难堪。
太阳隐退,繁星缀满天空时,她穿着高跟鞋再次摇摇晃晃地出门。在一个“月上梢的酒吧”望了望,走了进去。
在吧台前她问正在调酒的小哥:“要人吗?唱歌的或者跳舞的?”
小哥看了看她,呆呆地咽了咽口水。她觉得甚是恶心,像有一股酸水要往外翻腾。没等他回答,她便准备转身离开。
“等一下美女!”一个身穿玫瑰花彩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向他。男人看到她瞬间觉得像是龙卷风席卷而来。但很快他掩饰好自己的神情,阅人无数的游方,大致可以明白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历尽沧桑想要堕落的天使。
她明明看起来风尘味十足,身上却又散发出一种他琢磨不透的高贵感。她给人一种想要靠近弄清楚又不敢轻易行动的感觉。女子仿佛希望有人与她亲近,偏又要挂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牌子。有一层迷雾般的保护罩置身在她的周围。
“不如上台试试吧!我相信这是我一个最正确的选择。小姐,您天生属于舞台。”游方边说边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抿了一口,看了一眼突然安静下来的四周,对着舞台挥了挥手。
她走向舞台,用脚蹬脚的方式脱掉她的红色高跟鞋,又用双手脱掉红色外套说:“麻烦来一首《怎么会狠心伤害我》。”
她很快随着音乐,沿着舞台中的柱子舞动起来。一开始她动作略显生涩,但她拥有一张倾世的容颜,深邃的眼睛,纤瘦到刚好的身材完全掩盖她的不足。又或者正是这份生涩给了她加分,让她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