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先生的信仰是坚定不移的。
他每周都会带着妻子去教会参加礼拜,也算得上积极的为那些可怜的非洲孩子们捐款,可在看到薪酬的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现代派了。
“都已经快要千禧年了,我们也不一定要按照字面意义上去理解那些故事,不是吗?”
安慰着自己,安德森先生飞快的走出家门,就像信中指示他的那样,将一束鲜花放在自家的信箱之上。
他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走过家门口的园子,推开门,大步的走进餐厅,就看到一个厚厚的信封已经出现在了餐桌上。
就像是从空气里浮现的那样。
信封上只有一句话。
是一个地址。
戈德里克山谷。
安德森先生掂量了一下信封的重量——他很快就确信,无论那个魔鬼是谁,找他来负责的,一定得是个大工程。
很大的工程。
“看来我们要搬家了,不是吗?”
他打开了那瓶他收藏了很久的81年的雄狮酒庄,轻松的为自己祝酒。虽然信封里的“诚意”足够让他继续住在这个本来年底前就要搬走的家里,但此刻他的思绪已经飘向了更大的宅子里去。
在享受着自己惬意一天的安德森先生自然不会知道,在几百英里外,他的雇主同样有着一个不错的心情。
“其实凯特尔伯恩教授的课也不是那么的糟,不是吗?”
在从猎场回城堡的路上,威廉感到莫名的有些轻松。
他原本以为,在这节课上他不得不和千奇百怪的神奇生物搏斗,或者是给花里胡哨的危险生物喂食,同时还要避免被他们当成食物——可这节课上,威廉却过的十分惬意。
在凯特尔伯恩教授的指导下,他们所有人被分成了小组,围绕着一个架起来的篝火坐着。他们要不时给火里添点柴火,或是当火里的火灰蛇卵的活力太过旺盛时,再浇上一捧水。
上次威廉把蛇卵冰的太狠了,以至于现在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让他们吸收热量,恢复生机。
不过即使凯特尔伯恩教授中途一直盯着,可还是有一个小组成功的孵化出了五六个蛋,差点带走他三分之一的胡子。
“麻烦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啊...”
可看着不远处的城堡,威廉不禁感到有些头大。
他委托一只猫头鹰向“恐怖之旅”旅行社咨询关于约翰·帝依博士的信息后,又跑了一趟图书馆——这次他把时间放的更早了很多,幸运的发现了他的名字。
不幸的是,他是在一本叫做《那些臭名昭著的黑巫师们》的书里找到的。在约翰·帝依博士的名字前面的章节,就是绿牙珍妮,一个酷爱折磨无辜的人的女巫,她有着绿色的皮肤和锋利如刀般的牙齿,会把老人和孩子用巫术拖入水中。
但约翰·帝依博士的性质不同。
他被认定为“黑巫师”,只是因为他“站错了边”。
约翰·帝依博士曾经毕业于剑桥大学,是伊丽莎白一世的神秘学顾问,甚至还将魔法的知识贡献给了教会——约翰·帝依博士将自己发明的文字称为“天使文字”,所创造的“死灵术”也归功于上帝。
但如果单从成就上评价,约翰·帝依博士几乎丝毫不亚于尼可·勒梅,他开创了一种魔法的流派,还发明了带有神秘学意义的文字,据说还曾在许多人的见证下唤醒了亡魂,并与他们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