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道:“陈司事,本夫人刚才看得出来,你很不稀罕那大道市府所谓协理专务的差使。但你可明白,我为何就不顾了你的求助之意,还要在堂主面前对你大加吹捧,定要你顺了他的意应承下来?”
阿荣道:“请夫人明教!”
傅夫人皱眉道:“你刚才信口开河,说是在江阴分号埋下了三百根金条,尽管言之凿凿,天花乱坠,却是糊涂了一件事,只怕是顾得了眼前,防不了以后。”
向阿荣摇了摇头:“我预料到堂主对你所说,未必全然就信,且是有心要先稳住了你,只待早晚看你露馅。你若是今天当场拒了堂主的安排,便会令他多出几分猜忌,所以我才要顺势从旁促成。”
阿荣狐疑地看着傅夫人,不知道她话里有几分真假。
但有一点却是绕不过的眼前事实,这傅夫人与堂主毕竟一对夫妻,傅天坤临走之前与她耳语了半天,相当亲密无间,此时莫非是要使出美人计,有意套了自己的真话出来。
阿荣自以为聪明地在心中如此盘算一番,打定主意决不能中了傅夫人这美人计的圈套,提了十足精神道:“明白傅夫人,是在替堂主念想着那三百根金条。您尽管放宽心,以后当知真伪如何!”
傅夫人看出这阿荣是在误会与她,硬要在自己面前做呆强撑,索性生气地问道:“既然陈司事一口咬定此事为真,能不能就透漏给本夫人一句,这许多的金条埋在了后院哪里,是否又埋得十分安全?”
阿荣愣了一下,煞有介事道:“若是堂主来问,小的难以解释到细处。但若是傅夫人有心打听,却是容易讲得明白……就埋在了您那天教我练功的墙根下面。”
这傅夫人一听,叹了口气,没好再追问下去。
一是,她那天教阿荣练功,并没有第三人知晓,就连堂主傅天坤也有瞒过;二是,记起是晚月如白昼,便是在那墙跟前,吃了阿荣当胸一抓,至今臊羞在心……
阿荣直到晚间,才回了城隍庙见到阿英。
阿英道:“你可算是回来了,弘毅道长在净灵住持那里,正等着见你呢。”
阿荣没想到弘毅道长居然还留在城隍庙,喜出望外,立刻跟随阿英去见。
等走到了净灵住持的寮房前面,远远就看到两个人影上下窜动,黑暗中但见两条剑光,来回碰撞缠绕,发出呼啸凌厉之声。到了近前,才看到是弘毅道长与净灵住持,正在对练剑法。他二人见到阿荣过来,当下正酣之时,也都没有舍得住手停歇。
阿荣与阿英站在一边观战,阿英尤其看得出神入化。
直到十几分钟后,听到弘毅道长喊道:“惭愧,弘毅剑术不及净灵住持!”那净灵也回了一句:“弘毅道兄多有承让!”这两人哈哈大笑,才各自收剑。
阿荣上前过去,对弘毅鞠躬道:“师父,徒儿与您又有好几个月不曾相见了。”
弘毅道长笑道:“当着净灵住持的面,被徒儿喊作师父,我剑术比他差了好大一截,真是羞煞了为师!”
净灵赶紧道:“弘毅道兄如此自谦,净灵无地自容!”带上惶恐之意:“净灵得以被弘毅道兄成全,把那《碧云剑谱》12路暗学了这招游龙越岭,方与道兄未分高低,否则哪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