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杨望之再次大声道:“敢问明府,这太常卿的公文如何回复?”
这一次,他的声音,整个县衙都能听见。
可惜,院子里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杨望之只好跺了跺脚,道:“县尊有耳疾在身,总不能也有眼疾吧?此太常卿公文,请县尊过目!”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份帛书,塞到门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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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杨望之的脚步声远去,原本假寐着的薄容,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个仆人将那份塞在门缝之中的公文,递给他。
薄容看了两眼,就将之公文塞到袖子里。
“派人去告诉江公子与公孙公子,就说吾也只能帮他们再拖三日了……三日后,若再没有结果,吾就只能按律从事了……”薄容对一个下人吩咐道。
“诺!”那下人领命而去。
薄容摇了摇头,他是这南陵的主人,薄太后的后人。
薄氏虽然失候,但终究是刘家的亲戚。
在他想来,这个事情,自己只要不牵扯太深。
便不会有事。
就算天子知道了,也只会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倒是,若做成了,讨得了公孙氏与江氏的欢喜,让他们在君前美言几句。
他的家族未尝不能复家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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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公孙柔捏着手里的一份帛书,气的一脚踹开自己面前的那个家臣:“薄容这个废物,亏他还是薄家的人,就这么点胆色!”
“公孙兄不要气……”一个阴柔的贵公子笑眯眯的走上前来,劝道:“薄容能帮咱们顶这几天,已经够意思了!”
“江兄说的轻巧!”公孙柔握着拳头,道:“那个庶民若是得势,吾的脸面就要丢光了!”
纨绔子最看重的是什么?
还不是面子!
“公孙兄请放心,这竖子必定翻不了天!”贵公子笑着道:“在这几日之中,在下已经差不多给他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拍了拍手掌,一个中年文士,就从外面走进来,见了公孙柔,立刻拜道:“骊山黄冉拜见明公!见过江公子……”
“嗯……”公孙柔看着此人,疑惑着问道:“这是何人?”
“此乃黄兄,骊山名士黄恢黄公之子啊!”贵公子微笑着介绍:“那竖子就是师从黄兄,盗黄兄之家书,偷黄兄之故智,以此扬名,沽名钓誉,着实可恨!”
“如今黄兄已经决定大义灭亲,在众人面前,揭露这庶子的真面目,叫天下人都知道,此子的真秉性!”
黄冉也立刻拜道:“家门不幸,至有逆徒,盗我家书,欺世盗名,以为一己之私,吾实不屑之,必令其身败名裂!”
公孙柔闻言大喜过望!
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神转折!
这黄冉既然愿意出来,哪那个泥腿子岂不是死定了?
自己不用去负荆请罪了!
公孙柔立刻就道:“黄兄大义,吾实佩服!愿向家父举荐黄兄,为今年之贤良!”
黄冉闻言,大喜,立刻拜道:“公子恩义,如冉再生父母,贱躯从此就为公子牛马走!”
“只要黄兄能令那竖子身败名裂,区区贤良,小事尔!”公孙柔开着空头支票:“我可保证,黄兄三载之内,为两千石之职!”
“多谢公子!”黄冉立刻叩首,高兴的都快忘记自己是谁了!
至于自己那个师弟,已经被逐出门墙的张子重?
黄冉可是很熟悉的。
自己的这个师弟,不过是中人之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让黄冉无法想象的是——在那日之后,这个不过是中人之姿,还得罪了丞相家公子的师弟,居然就一飞冲天了!
先是传说,在太学门外,压服了太学诸生。
又在其家,广授经书,还讲起了数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