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寸长和尺短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在巨大的灵力冲击下,倒射而出,犹如两道流星,狠狠砸到屋内墙壁,滚落而下。
墙壁上一阵光芒闪过,不伤分毫。
而这似乎都在谢晋和尺短寸长的预料之中。
尺短寸长趴在地上,抹去口中鲜血,互相搀扶着缓缓起身。
尺短挣扎着,将首当其冲,受伤最重的寸长背上肩。
“小子,我兄弟两技不如人,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尺短强提着一口气,掂了掂身后的寸长,矮个寸长两只手臂垂在尺短胸前,微微抬起,十根染血的手指就要准备比划。尺短扭头拧眉瞪了一眼后,幽幽地停了下来,无力耷拉着,任由鲜血滴落。
尚存余力的谢晋丁步立剑,手上木剑挽出一个剑花,收在身后,两手抱拳。
“今日之事,权当切磋。两位能够觉道,更有融意绝技。还请二位,莫忘炎黄传道之任,用之于善。”
尺短男人低头沉思片刻,回头看了看背上的寸长。
“今日多谢抬手,公子的话,我们明白,事情原委,我们也略知一二,此事就此揭过,他日相逢,一笑泯仇。”
尺短点头,颔首示意。
“五叔,六叔,不能……”刘玄风眼见两位长辈妥协,正要争辩。
“风儿!”尺短挺直腰板喝道,“公子仁义,言之在理,家中长辈多在苦修,这才疏于对你的教导,不分青红,今日公子一席话,惭愧难当!咳咳!”尺短压住伤势,咳嗽了一声。
“白骨此人本就阴狠,有此结局,本是因果。今日之后,你就在门中思过,不得再行恶事!”尺短说完,转身离去。
刘玄风胆小得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回头再看谢晋,奄奄地跟在尺短身后,就此离去。
看着三人离去,谢晋放松一笑,回到座位旁边,自斟自饮了一壶绿茶。
皱起眉头,咂吧着嘴,继而舒展,“堂堂谪凡,这茶,倒是小气,只是些星子。不过,苦尽甘来。”
回味着口中自生的淡淡甜意,谢晋看向窗外,夕阳已落,群星璀璨,明日之后,又是一轮朝阳。
摘星疏雨复微凉,临安小风热未息。
文星郡地处西南,气候宜人,人们常说这里四季如春。
其实,真正要说的话,这里一年也就两个季节,一个雨季,一个旱季。到得七八月的时候,雨水来得更是频繁。
而临安,却是出了名的四季分明。尤其是到了七八月的时节,更是热得出奇。
“驾!驾!”
紫金宫后山里,风一样刮来的马蹄声盖过了蝉鸣,一线线阳光如同绷紧的弓弦,穿射林间。
黛眉湖眼,粉裳飘飘。玉手纵马,一骑嘶破叶间蝉。
一匹雪白玉狮子倏忽而过,林新月手握着雕弓,眼瞳里折射着曜日的光辉,一缕一缕的光芒从身后照射过来,仿佛晕开的甜美,芳香扑鼻。
“嗖!”
少女眼神微眯,猛然一睁,松开手中的燕尾虎筋,那铁木箭便只余下一条黑线,瞬间消失在林间。
不用少女使唤,那玉狮子闻得背上一道破空之音,身子一倾,撒开了四蹄,就朝那离铉的箭追逐而去。
“铛!”那玄铁箭尖没入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中,尾羽还在剧烈的颤抖时,马蹄声过,纤纤手落,拔起黑箭,带起箭头上的一只肥蝉,呼啸转回。
眼见得出了林子,小丘上一座琉璃卷脊小亭在望,林新月便轻轻一扯马缰,玉狮子便放缓了速度,一路小跑着来到了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