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人道:“那她母亲就没有发现?”
“谁知道呢……”那人摇了摇头,似是发现了秦寒青正在留意他们的对话,随后便拉起另外那人道:“出门遇白,晦气,走,今日我请客,咱们醉仙楼喝两杯去去晦气!”
二人随即挤出了看热闹的人群。
秦寒青闻言并未多想,随即便收敛了心神,看了眼逐渐远去的送葬队伍迈步走出了人群。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当秦寒青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从药市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薄暮。
街上行人稀少,四下店铺却比往日都早早的关门打烊,一路所经十字路口随处可见焚烧过的纸钱灰烬。
一轮晦暗的圆月正从乌云背后若隐若现地升起,夜风回荡,枯叶飘落,清冷的大街上弥漫着一股强烈的萧杀之意。
秦寒青这时忽然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拘魂令,原本通体浑黑的令箭此时竟然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秦寒青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圆月,这才想起今夜子时之后便是下元日。
“难怪感应强烈,想必又是那些留恋世间的亡魂不愿离去,”
“唉……”秦寒青苦涩的叹了口气,“世间若无牵挂人,何需孟婆一碗汤,今日暂且不拿你们,都回去吧……”
秦寒青说罢,腰间的令箭忽然暗了下去,而那孤独的身影却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百草堂时已是戌时初刻,出乎秦寒青意料的是陆岐黄此时还没有回来,门上的铜锁仍是他之前离开时的样子。
“怎么还没回来?”秦寒青皱了皱眉,随后打开门锁进屋点亮了烛火,放下大包小包的药材又去后院看了看,后院同样是一片漆黑。
“这老陆莫不是半路遇上了什么意外?”
陆岐黄虽说也是出身道门,但与他师兄吕紫川相比却有着天壤之别,特别是今晚又逢下元日前夕,作为朝夕相处了三年的老友,秦寒青自是免不了会为他担心。
转而突然想起下午那二人的对话,心头不由得就是一紧,当下正准备出门去寻他,却见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从黑暗中走了进来。
“老陆?”秦寒青眉头一皱,迎面一股酒气扑来。
满脸醉意的陆岐黄摇晃着站了下来,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寒青,你,呃,你看这是什么,呃……”
“这是何员外给你的?”秦寒青皱了皱眉,连忙扶住了差点栽倒的陆岐黄。
“不用扶我,我没喝多。”陆岐黄一把甩开了秦寒青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银票,“五百两啊,五百两,呃……”
话未说完,打了个酒嗝,整个人却是一头向下栽去,秦寒青一把搀住了他。
随之一阵呼噜声传来,秦寒青面露无奈,只好扶起人事不省的陆岐黄踉踉跄跄向后院走去。
等把陆岐黄安顿好后已是亥时初刻,简单洗漱过后秦寒青正准备打坐入定,这时,前厅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