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青敛神看向对方,“你想与我联手对付那程素衣?”
惠能双手合十,微微躬身,“真人面前不打诳语,老衲确有此意……”
秦寒青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惠能道:“老衲虽然眼拙,却能看得出来施主心怀天下苍生,只是眼下被尘缘牵绊,心中才有了执念,阿弥陀佛,正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秦寒青苦涩一笑,“岸在何处?”
惠能合十道:“岸在施主自己心中。”
秦寒青道:“我心中只有彼岸。”
惠能面色一滞,沉吟了片刻,“老衲懂了,施主若能为民除害,老衲愿就地坐化,永坠无间炼狱以赎今生罪孽。”
“那是你的事。”秦寒青看了惠能一眼,转身欲走。
“老衲若没看错,施主与那姑娘仍有一世姻缘。”身后传来惠能的声音。
秦寒青脚步一滞,转身看向惠能,“你怎么知道?”
“阿弥陀佛,”惠能双手合十,“缘由天定,分在人为,施主只需遵从本心,万难皆不难。”
秦寒青皱眉不语,惠能盘膝而坐,正襟合十,吟了一声佛号,头顶云开雾散,口中传出阵阵梵音,一片月光笼罩之下,身体如墙皮般剥落缓缓升入虚空消失不见。
秦寒青心中震颤,脚下一动不动地望着漫天升起的碎片,直到最后惠能那张释然的脸庞逐渐消散这才回过神来。
“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沉吟良久,心中终是不解,皱了皱眉,转身离开了老宅。
回时岸边已无渡河之舟,却是多了一座浮桥,走上浮桥却如地面一般坚实,穿过迷雾已到达彼岸。
秦寒青这时驻足回望,想着惠能最后的那句话,对于当年之事隐隐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一阵晨风吹来,秦寒青不禁打了冷颤,随即迈步离开了岸边。
回到百草堂时,天色已经开始变亮,秦寒青纵身翻进了院墙,看了眼陆岐黄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呼声后迈步走回了自己屋中。
这一觉睡得极为踏实,醒来时天色已近傍晚。
来到前厅陆岐黄正在柜台内扒拉着算盘,抬头看了秦寒青一眼,“醒了。”
秦寒青应了一声,舒展了一下筋骨坐了下来。
陆岐黄这时上下甩了甩算盘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秦寒青随口应道:“快到日子了,出去转转。”
陆岐黄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脸色有些难看,“你还不肯说实话?”
秦寒青看了他一眼,“你想让我说什么实话?”
陆岐黄没好气的道:“今天上午苏老爹来找你被我打发走了。”
秦寒青皱了皱眉,“苏老爹是谁?”
陆岐黄道:“你少给我装糊涂,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她了?”
秦寒青这才反应过来,“没有,等我赶到时惠能已经把她送了回来。”
陆岐黄惊诧道:“惠能?他还活着?”
秦寒青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陆岐黄惊道:“死人怎么送她回来?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