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半天,陈旭还是没有把手指塞进嘴里尝一下。
他没有神农尝百草的勇气。
万一是砒霜怎么办,虽然这种可能性为零,但万一呢,那样是不是死的就太愚蠢了。
“这水除了苦之外有没有听说过毒死人?”陈旭把手洗干净站起来。
“不曾听闻!”刘坡和三个猎户都一起摇头。
陈旭心里略微放心,但也有些牙疼,如果猜得不错,水发苦就是因为这些水中溶解了这种白色的物质,但眼下他无法确认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但可以推断出至少不是石灰和食盐,至于有没有毒很难猜测,万一把葡萄酒藏在这里,被人弄一些放进酒桶里就完蛋了,有些慢性毒药要持续很多年才会挂掉,然后死相老惨了,肠穿肚烂。
陈旭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摆子说:“走吧,重新去找一个地方,这水恐怕有毒,如果被人偷偷掺杂到酒里面后果就严重了!”
“里典,清河镇方圆数十里也就这里比较清凉了,别的地方恐怕都藏不住酒!”一个猎户跟在后面说。
“是啊,里典大人,别的地方要么不好找,要么不凉爽,我看就这里最好,您只需在山洞口围上栅栏,跟纸坊一样写上闲人免进的牌子,到时候在谷口也挂上禁令,清河镇绝对没有人敢过来破坏!”刘坡也说。
走出洞口之后,陈旭捏着下巴又纠结了很久,按照温度来说这里最适合窖藏葡萄酒,至于挂禁止通行的招牌这种事,不挂还好,挂了就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而且镇上的人几乎都不认识字,写了有毛用。
“好吧,那就暂时定在这里吧,你们几个回去之后也不要传出去!洞口也不用修葺,到时候砍一些树枝遮挡一下就行了。”陈旭最后还是决定了,暂时放这里,等夏天过了再想其他的办法。
回到镇上,陈旭又去了一趟陶器作坊。
酒做好了还得准备一批酒壶,而且酒壶还不能太大,要大肚细口的才好,但镇上的陶器作坊制作陶器的方法非常原始,先把含有细沙的黏土晒干细细磨碎,然后过筛,和泥,搓成长长的泥条,然后根据要做的陶器大小一圈一圈盘曲成大致形状,再用手慢慢捏成陶器泥坯,最后再把手沾上水,把表面抹的大致光滑,晾干之后发现没有太过变形或者没有裂纹和洞眼儿就算成坯了,等泥坯凑够数量之后就一起送入土窑烧制。
这种制陶方式只能做开口很大的器物,比如陶碗、陶盆、陶罐和陶缸等,而且做出来的大小厚薄差别非常大,每一个都不一样,至于精细点儿的小器物根本就做不出来,主要受限于工艺和设计。
其实盛放酒这种东西最好用玻璃或者瓷器,玻璃暂时肯定是不可能有的,生产工艺不知道,只知道主要成分是石英砂,也就是二氧化硅,但瓷器现在也别想,制陶坊的工匠没听说过高岭土,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是釉土,所以只能用陶器,但陶器其实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有一定的透水性,时间太长就会有水渗透出来,并不适合用来长期储存酒类。
但一切都只能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