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沈络睡得安稳,将头一夜拔都鼾声抢走的睡眠都补了回来,环抱着齐妍儿共枕而眠,鼻腔里尽是处子的香味,这就是世间最好的安神药。
清晨沈络悠悠醒转,只见梳妆台前,齐妍儿正在梳妆,听见沈络起床的声音,齐妍儿道:“懒猪,知道醒了啊?我的妆都快画完了,还有一点眉毛没有勾,你来帮我。”
沈络闻言翻身下床,走到齐妍儿跟前,接过眉笔一笔一笔画起来,沈络学习文理时,也学过一些制图,虽说未画过眉,但控笔确实极好,不一会儿便将一双绣眉画得柔软细腻。
齐妍儿看着潺潺细流一般的双眉,“噗嗤”一声笑了,故意板起一张脸道:“淫贼,你画得这么好,是不是跟其他女子也画过?”
沈络闻言,手足无措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画过其他女子,妍儿,你是第一个。”
看着沈络这滑稽的样子,齐妍儿笑了,双手牵着他说道:“好啦,逗着你玩儿呢,看你着急得青筋都起来了,一脑门的汗,快去洗漱穿衣罢,叫上那蒙古彪汉下去吃东西,吃完了还要赶路呢。”
沈络见齐妍儿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奇道:“今天不去耍了啊?”齐妍儿转过头来说道:“你这死淫贼真当我那么任性啊,昨天只是想和你一起游一游,要不我们为啥一天就走那么多地方,要是真呆久了,你去岳阳不就耽误了?赶紧去穿好衣服下来吃饭,记得把那位也叫上。”
庐州往西二百里就到了六安,从六安出发至黄州有一条笔直的官道,从黄州渡过长江,便到了华容,从华容过江夏,穿过整个云梦泽北部便到了岳阳。
往六安的路上,沈络一直看着齐妍儿,看得她心里直发毛,这沈络是没想到,之前如此大大咧咧的一个姑娘,懂事起来真教人心疼。六安到黄州之间没有大的城池,只有路上一些小驿站,沈络吩咐马车不歇息,每到一个驿站换上新马便继续赶路,从官道直入黄州城。
一听说官道二字,齐妍儿小嘴翘起老高,之前就是听说官道安全,却在庐州官道差点儿丢了命,看着她嗔怪的神色,沈络笑了,心道这才是自己认识的齐妍儿。
云梦泽中湖泊江河众多,小吃自然是数不胜数,碱水切面、沔阳三蒸、藕汤藕粉......在江夏换马这段时间,沈络带着齐妍儿几乎将此地有名的小吃统统吃了个遍,待回到马车当中时,齐妍儿几乎是被沈络搀扶着上去的。
齐妍儿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拼命捶着沈络道:“都是你,让我吃这么多,我现在撑得难受不说,一路上那么多人看着我,丢脸死了!”
沈络一边认错,一边不住地哈哈大笑,片刻后,沈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陷入了思考之中,齐妍儿见他神情如此严肃,生怕是因为自己将他打疼了,或是他又发了什么失心疯,便关切地问道:“淫贼,你没事吧?”
沈络看着齐妍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