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人,方才冒犯了,失敬失敬!”少家主举起白皙玉手抱着拳头,对着蛋儿一拱,不停的赞叹道:“想不到红尘俗世还有这般饮法,婆婆我真是白活了几十载,今日被你这孙子上了一课!”说罢又是噗嗤一笑,微微弯腰,一只手轻掩在面纱上,那神情姿态异常优雅,想必定是一个大家闺秀。
只是蛋儿感觉她那话有些刺耳,原本想调侃她,却是次次被她占了便宜还说不出口,谁让他叫人家婆婆呢?既然你叫人家做婆婆,人家叫你做孙子也是正常!
钱伯听了少家主的话,暗自偷笑,又到内室拎了五个大坛子和两个青瓷海碗出来,对着少家主问道:“少家主,这酒该放置何处?”
“就放书桌上便是。”少家主指了指书桌。
“这……”钱伯显然有些为难:“书桌是老家主最看重的地方,向来只放茶不放酒的!”
少家主眼眸一瞪,竟自射出一道寒光,严厉道:“父亲远在广陵,我要你放便放,父亲问起来,我一力承担!”
钱伯已是哆哆嗦嗦,忙将那五坛子酒放到了书桌上,又将书桌那玉如意移开,才倒了两碗酒出来,将一碗端给少家主,指着另外一碗对谢蛋儿道:“现在比酒量,一口一碗,不准洒落一滴,不准吐出一滴,不准上茅房一次,否则算输,五碗过后,方算过关。”
娘的,刚才还说不和酒徒喝酒,这么个喝法,老子看你才是酒徒!再细看那海碗,心里不禁一震,那碗足可以倒半酒下去斤,如是喝五碗,必有两斤半的酒量,可是他充其量也只能喝个一斤左右,便有些胆怯了。
也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何人,竟然要如此豪饮,蛋儿再胆怯,也不愿意输在女人手下,顶多就想与药酒先生喝酒一样,醉个一天一夜而已,于是端起第一碗,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
少家主叫他喝了,也转过身子缓缓地喝了一碗,虽然是海碗,动作却是及其的优雅好看,不像蛋儿那般粗俗。
钱伯围着蛋儿看了一圈,发现没有滴漏,便又倒了第二碗。
蛋儿迅即端了起来,说道:“酒是好酒,只是这酸甜苦辣的滋味着实让我难受,仿佛至我在那**的边缘苦苦徘徊。”
少家主听了这话,噗嗤的轻轻笑了一声:“乖孙儿,你好好感觉这酒的滋味,等下我可要考考你,第二杯是完全不同的滋味了!”
这第二杯果然有些不同的味道,香醇中仿似带着些许淡雅,没有第一杯那样烧喉咙,不过后劲绵长,两碗过后,竟让他觉得头轻脚重,已有了五分醉意。
钱伯见了,笑道:“小伙子,实在不行就放弃了吧,这酒后劲十足,怕你也扛不过去,别倒在我这书房里。”
既然已经喝了两碗,蛋儿岂会轻易认输,心中想着那另外一块玉珏,即便是醉死也要滚出去了,他摇了摇头,坐在凳子上又喝下了第三碗,感到酒劲已到了极致,腹中已翻江倒海着实难受,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酒量了,而且是三口一斤半,没有任何缓冲余地,再喝下去恐怕真要吐了出来。
“乖孙儿,喝不了就算了吧,何必勉强自己。”少家主一口饮完第三碗,面不改色心不跳,优雅的弹着二郎腿笑道。
蛋儿仰躺在凳子上,深深吸了几口气,想把腹中那股酒劲压下去,感觉实在喝不下了,对着少家主道:“哈哈……老婆婆,这三碗酒尚有些味道,待我小憩两分钟再来喝!”
“也罢,钱伯,你去给我孙儿倒杯苦茶来。”少家主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