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是这大唐国洛阳净土寺僧人,洛阳施主可知道?哦哦知道呀,现忝为首座,盖因现下多有山精野怪作祟中土,害人性命,欲往那西天大雷音寺求取真经,护佑善信众生。
在寺中,进香的居士多叫我一声长老,虽然我不长,也一点都不老,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叫我长老,问我师父,他就说都这么叫,听着就是。
出了两界山,就出了大唐国境,到那时,那些番邦外国人,也许会称呼我为唐僧,但是,施主却不可如此称呼我,不管施主是神是仙是人是妖,都是我唐国治下,切不可忘了本缘。
施主一看就非常人,就叫我一声比丘就好,或者叫我俗家姓名,我可唤作陈江流。或者,施主也可向往市井之中的称呼,叫我一声老陈、小流皆可,还亲切许多。”
去西天取经?除了西游记里孙悟空的那个师父,还有和尚去西天取过经?等等,菩萨指点,妖猴,两界山!
“徒儿,今日我舍弃金身发宏愿,让我一丝善念游荡天地间,直到有一日,能把你唤醒。”
“徒儿,为师再无过去,再无今生,再无将来,只愿能以吾身替你身。”
窦逗脑子嗡的一下,想起了石柱上的那些文字,难道,这人就是西游记里,孙猴子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师父?
在窦逗的印象里,这个师父除了三天两头被妖怪抓去,等着大师兄孙悟空去救之外,好像俩几句台词都欠奉,只知道他是如来佛祖二弟子金蝉子转世,除此之外,连个名字法号都无。
合着,是被他自己给抹去了?那那个什么善念呢?难道肩膀上的这个小小猴子?那自己呢?自己又扮演着什么角色?难道自己有什么不知道的使命?还是说,自己就是那个孙悟空转世?
想到这,窦逗一阵激动,嘴里一个“妈耶,这么帅的吗?”就脱口而出。
玄奘:“施主,什么帅?哪里帅?难道施主是在夸赞贫僧?那不知道施主是夸我的长相?施主着相了,区区外貌不过就是一具臭皮囊,修心方为正道法。
施主若说贫僧此去西行之路,那倒叫施主一双慧眼识得,贫僧自己也觉得很帅啊,只可惜那唐王人皇不理这番道理,不给我通关文牒也就罢了,连我那度牒也扣了去。
想来此时,贫僧正在被全国通缉中,呜呼哀哉,贫僧自幼出家,二十几年来诵经礼佛,身正影直,竟然为了普度众生,而成了国家法典中的恶人。
但是,贫僧不悔!贫僧……”
这和尚这是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嗡嗡的窦逗脑仁疼。
哎?西游记里是不是说,唐皇认了孙悟空的那个师父当结义兄弟?女儿国里,是那个师父为数不多的几次台词成句的片段,那女儿国女王是不是叫他御弟哥哥?
合着,就这么仅存的存在感,还是后人加上去的?人设崩了啊,兄弟!
“不是,你等会,长老你等会,长老你收了神通吧,我想静静。”
玄奘:“哦?不知施主说的是哪个静静?贫僧熟悉五个叫做静静的人,三男两女,也不知施主对他们是怎样的思念……”
窦逗:“我靠,你闭嘴可以吗?你再不闭嘴我可动手了,我告诉你。”
玄奘被他唬的一愣,随后口中道了声佛号,就走到一株大腿粗细的树前,一跳三尺高,抓着树干中段,脚踩下段,生生把一棵树掰弯了。
玄奘一个潇洒的后空翻落地:“施主切勿动了嗔念,你未必是贫僧的对手呀施主呀。”
窦逗不是未必打不过,那是绝对打不过,刚刚这和尚说他独自一人,在深山老林里行走,见了无数虎豹豺狼,现在看来,是真有两下子,不然早成粑粑了。
不过,玄奘似乎也想通了,往旁边一坐开始念经,世界总算清净了。
窦逗也在旁边,尝试着抱起了肩膀上的小猴子,它很乖,不吵不闹,就那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与他对视,似乎对他很依恋,小小的猴嘴微微开合,把窦逗一个直男都萌了一脸。
慢慢地,窦逗终于有时间把自己的处境捋一捋。
不出意外,自己是穿越到了西游世界?那个叫玄奘的和尚,把自己抹除之前的西游世界?梦里他让自己唤醒孙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