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侍卫见到来人是李公子,也不敢得罪,只是不停的告诫他张府主昨日操劳过度,正在屋内休息。
李公子气急败坏,再也没了往日的斯文与风度。
侍卫看着他脸上的血痂,知道肯定是有事,但是府主那边实在是不好见客,这让他两面为难。
好在一名丫鬟自里面打开了门,对着李公子说道:“李公子,府主里面请。”
李公子跺了跺脚,愤愤前行,一路上不停的破口大骂,骂的都是关于娘亲之类的词语,偶尔夹杂着更高辈分,实在是不堪入耳,听得丫鬟频频蹙眉。
几日前李公子便来了一回,那时候的他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斯文无比,与他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
在李公子骂了足足有两百余词时,丫鬟停下了脚步,对着眼前的花梨木制成的门敲了敲。
李公子实在是耐不住性子,大骂一声,一脚便把门给踹开了。
张作正端正的坐在席上,挥着狼毫正在画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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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宏的楼阁水墨图,雏形渐成。
丫鬟看着府主,低下了头,显得十分不安。
“你退下吧。”张作头也没抬,依旧在作画。
丫鬟行了个礼,如蒙大赫,急急的跑开了。
李公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眼看着便要手撕水墨画,突然,一道无形的力量将他捆住。
他的手就如此的僵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他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张作画着楼阁,似乎在添最后的彩,头也不抬的说道:“有话好说,李公子。”
李公子咬了咬牙齿,愤怒的说道:“姓张的,你先将我放下!”
张作没有吭声,但那道无形的力量陡然消失,李公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他眼红面赤,几近癫狂。
“你到底怎么回事,事情全搞砸了!”李公子几乎是在嘶吼,口水不停地朝前方喷出,但却没有一滴落在水墨画上。
张作缓缓说道:“该被问罪的是你李公子吧。”
李公子闻言气极反笑,说道:“你这个老糊涂真是糊涂了!”
张作闻言,放下了狼毫,看向了李公子,眼神里面只有古井无波。
“那柳舟已是过江上境,与你所说的过江下境,差异甚远,所以我不是对手。”
李公子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如同吃了一记五雷轰顶。
随后他便咧开了嘴,咯咯笑道:“张府主在入江上境沉浸多年,怎么会被一个同等境界的晚辈打败?要我来说,统统都是借口!”
张作又拿起了狼毫,挥笔,在做最后的润色。
见到张作没有回应,李公子睚眦欲裂,迅速向前,双手呈撕扯状,想要将那水墨画撕裂。
张作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完成最后一步。
他在那楼阁之上题了最后一个字。
于是李公子看到的便是三个大字。
纳天行。
李公子双手骤然停住,这次并没有那无形之力,但是他却没有半点挪动的痕迹。
他看着那楼阁以及那楼阁之上的三个大字,自脚底生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恐惧,最后抵达内心深处,如同触电般全身麻木,那是来自灵魂的颤栗,是极致的恐惧。
李公子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一句话。
“府主你意欲何为?”
张作把狼毫置于桌上,神情泰然自若,他看向已经眼神空洞的李公子,也问了一个问题。
“令尊健在否?”
李公子终于知道那极致的恐惧来自何方,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张作见状,端起桌上的茶杯,缓缓的饮了一口,露出了笑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