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一点就透,“哦”地恍然大悟:“你是说,他因为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接触多了,所以身体出了状况,或许他的脸就是因此毁容了?”
秦幽折扇轻摇:“这不过是推测,只要幕后真凶不露面,真相就不能大白。”
长生对这些弯弯绕绕感到十分头疼,她不满地嚷道:“我说你这样也太麻烦了,直接抓住楚君卓狂殴一顿,逼他把真相吐出来,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秦幽无语地斜睨她一眼,初时还觉得她挺机灵,几番相处下来,才发现这姑娘神经之大条,做事之莽撞,实在超乎想象。
“你觉得那楚君卓是能轻易妥协的人吗?”秦幽悠悠问道。
长生抄起一枚糕点,又吃了起来:“我和他又不熟,我哪儿知道?”
嘴里这般说着,心里却暗暗想着,熟不熟不重要,重要的是梁子结大了,她一定要为自己讨回这个公道。
秦幽思忖道:“楚君卓心高气傲,不是轻易低头的人,我琢磨着,他是有把柄落下,才不得不受制于人,依命行事。”
长生不服道:“切,你和他才见过几次,他是怎么样的人,你就这么清楚?”
秦幽知她记恨着吃了楚君卓的亏,对此人毫无好感,也难以客观看待。
他只是摇摇头,笑了笑,道:“昨晚初见,他一心煮茶,晾了我们许久,可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擅闯城主府,惹他不高兴。”
长生着恼地插嘴道:“他有什么不高兴的,早知道他今天要出阴招,我就该先下手为强,清算刺客行凶的那笔账!”
长生说完,心里舒坦了些,秦幽却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总是打断他的话。
她讪讪然,冲他一笑:“你说,我闭嘴。”
语落,她朝嘴里塞了好几块糕点,以防自己讲话。
秦幽这才又接着道:“他当时在暗中观察我们,他看不透我,却发觉你头脑简单,很好欺负,所以才决定从你入手,恰好你与小二有过节,便顺水推舟,利用这点,将我们逼入死境。”
长生闻言,接连翻了几个白眼,若非糕点堵住了嘴,她势必要与他争论一番。
秦幽对她没有据理力争颇感意外,瞥眸见她腮帮鼓鼓,面露不悦,除了干瞪眼,鼻孔出气,却无可奈何,心中便没来由一阵柔软,好像看见了一只发怒却不能发作的小白兔,实在是可爱得紧。
“来,喝口水,别噎着。”
秦幽好心地将酒壶递给她,长生剜了他一眼,大爷似的劈手夺过,别以为一个善举就能收买她,她可是很记仇的。
秦幽合上折扇,神情变得认真:“我推测,这个把柄应该和瑄瑶有关。”
长生狠狠咽下塞了一嘴的糕点,捋了捋胸口顺过气后,才发表意见:“虽然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件事也的确非管不可,可我们能不能先把云水珀弄到手,再管这些事?”
老实说,听他分析这一堆,她就觉着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虽然她也很想搞清楚真相,向楚君卓报仇,但一想到衡子还在昏迷中,心里总是不安。
秦幽随意从果碟里拈起颗浆果放入口中,一面有滋有味地品尝着,一面漫不经心地对她道:“相信我,这件事如果不解决,云水珀是无论如何到不了手的。”
长生听了,若有所思:“难道你想用真相做要挟,逼迫他交出云水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