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瞟也不瞟她一眼,径自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地摇起来,指尖一弹,蹦出一点碧光,将全身上下都清洁一番,才款款沿着小路回走。
情知上当,长生不爽地闷哼一声,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顺便搓了把丢到姥姥家的脸。
长生追上他的步伐,扯着他的衣袖问:“诶!你这袖子是怎么回事?到底哪个是乾坤袖?”
这个疑惑埋在她心底,整得她心痒难挠,虽然她不图他的宝贝,但是满足一下好奇心无可厚非吧?
秦幽很享受这种小鱼干钓猫的感觉,他不打算过早与她说实话,直接将话题岔开:“好酒,好色,不爱干净,上茅房不洗手,吃饭抠脚丫子,睡觉磨牙、放屁。”
长生手一凝,松开了他的衣袖,脸色有些僵硬,她就知道这小气鬼会秋后算账,不过这能怪她吗?
秦幽斜眼看她:“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这些毛病的?”
既然他这么问,那长生就有话说了。
她张手将腰一叉,理直气壮地回道:“先说第一条,好酒,你敢说你不好酒?”
秦幽眨了眨眼,妥协道:“好,第一条我认了。”
长生掰着手指又道:“第二条,你住的那个什么谷,到处都是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湖光山色,五颜六色,你敢说你不好色?”
秦幽见她强词夺理的无赖样儿,有些哭笑不得,他饶有兴致地首肯了:“好,你非得这么解释,我就没话说了。”
长生再接着道:“第三条,你连茅房都不用上,自然不用洗手啊!”
秦幽不语,长生再接再厉:“第四条,你连饭都不用吃,当然也用不着抠脚丫子了。”
秦幽听到这里,已知她没什么新花样了,他直接替她说道:“第五条,我连觉都不用睡,所以我也不用磨牙,发屁?”
长生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大大的嘉奖:“聪明!所以,我所说的一切属实,你不能胡搅蛮缠,捏着这点不放。”
秦幽自鼻腔里发出无奈的笑音:“能将厚颜无耻演绎得如此清新脱俗,我也是头遭见到,真是开眼了。”
长生不接话茬,将责任全推他身上:“这件事最不地道的就是你了,你居然打诳语!”
秦幽笑问:“我打什么诳语了?”
长生气歪了鼻子,指着他道:“你居然不承认,你说我是你娘子,这不是诳语是什么?”
秦幽狡辩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不打诳语的是出家人,不是神仙。”
长生重重一哼,诘问道:“好,这点不提,你撒谎也就罢了,要紧的是你就不能换个其他谎言吗,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有辱我的名节!”
虽是这般质问,但像她这种自小跟着师父、师兄走南闯北的人,早就模糊了性别,旁人称她一声姑娘,也只是客气而已,若较起真来,他们未必把她当做姑娘。
秦幽一怔,这点他倒还真没想到:“我寻思着你没心没肺的,即使我这么说,你也不会当真,倒忘了人间的繁文缛节。”
长生得理不饶人:“你这么说是认错咯?”
秦幽驻足,忽而认真地凝视她,长生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由得环抱自己,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