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几合,荷官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把牌丢给了崇盛,就连荷官也失去了耐心,可这回崇盛却没有弃。
“仙子,我拿到大牌了。”崇盛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弃。”樱洛摸过牌后把牌丢给了荷官。
崇盛可以弃牌,那么樱洛也可以弃牌,所以这场赌局就看何时两人都拿到大牌。但是如果两人都选择在拿到最大的牌才出手,那么这场赌局就永远没有结果。
崇盛成功的避开了樱洛如有神助的好运,将赌局听天由命的重心转移到了耐心和心理的博弈上。
樱洛当然知道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有耐心。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回,我一回的弃着牌,崇盛始终面带微笑,而樱洛从头到尾冷若冰霜。
“真没劲,你们到底还赌不赌?”
“真墨迹,天都快黑了。”
赌徒们不断的起哄丝毫没有影响到两个人的心境,崇盛明白一旦心乱了,这局就输定了。
“小子你是在和樱洛仙子打情章吧!我看这丫头对你眉来眼去的。”老乞丐说完大笑了起来。
“舒含章,你这贼子休要言语调戏,坏了我师姐的清誉。”樱洛身后的女方士听到老乞丐的戏言勃然大怒。
“贼王,偷天鼠舒含章,果然是他。”枯荣嘴里自言自语着,如果是舒含章的话,一眼看穿自己的身份也不为怪。
“调戏?我敢调戏南华老儿的关门弟子?你师姐不是早就委身于陈桦那小子了吗?”
“你居然还敢诽谤我大师兄!”女方士情急之下拔出剑来。
樱洛听着对话虽不发一言,但脸上却早已泛红。
“我诽谤?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须臾宫大弟子陈桦最喜欢半夜翻墙,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崇盛知道舒含章是故意拿话刺激樱洛,借此扰了樱洛的心绪,但一看到樱洛那羞红的脸,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赌徒们的注意力也从赌桌转移到了贼王舒含章和女方士的斗嘴上。
樱洛未出声,那女方士自然不敢动武,拔剑也只是暴怒之下做做样子,而论斗嘴,未经人事的女方士自然不是江湖老无赖舒含章的对手。
樱洛天性淡薄,心如止水,平素沉默少言,心无旁骛,很少有事能够扰乱她的心神。但今天先是和崇盛对视之下,莫名其妙心乱如麻,接着又被老乞丐提到大师兄陈桦和自己的谣传,终于无法继续淡定下去了。
这场赌局谁失去耐心谁乱了心神,谁就会输。
要赢樱洛这是最好的时机,正好荷官又发下了牌。
崇盛轻轻搓过一张骨牌,上六下六,十二点天牌,接着又搓过另一张还是上六下六,十二点天牌,居然是双天牌。
这是整个赌局崇盛拿到的最大的一副牌。
天牌是牌九中最大的牌,双天组合是牌九中第二大的牌面,比双天大的只有至尊宝。
看面色樱洛心神已乱,至尊宝可遇不可求,如果樱洛应赌,那么一决胜负就在这一局。
“仙子,在下拿到了一副不大不小的牌,这一局你弃还是?”崇盛不动声色的将牌扣在了赌桌上。
樱洛皱着眉头拿起一张牌看了一下后,眉头皱的更深了,接着她并没有看第二张牌,只是将第一张牌反扣。
难道牌面太小,樱洛连第二张牌都不看便要弃?
“你开!”樱洛的回答出乎崇盛意料之外,难道乱神之下,樱洛已经彻底没了耐心?
崇盛笑着依次摊开两张牌。
第一张,天牌。
围观的赌徒们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第二张,还是天牌。
“双天!”舒含章欢呼了起来,“小子,你可真没叫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