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公望:“山上条件简陋,还望先生不要见笑”
尉迟诩笑道:“头领太客气了,在下并非那金玉娇贵之人也并非是来游山玩水的,何需讲究什么排场?“
蒙公望点点头:“先生果真是个直率人。”
尉迟诩:“在下此行之目的,想必大头领也已都知晓……”轻轻放下酒盏:“那,不知大头领尊意如何?”
二头目紧张地盯着蒙公望——
蒙公望看了二头目一眼,缓缓开口道:“唔……适才先生所言之事,某已全都知晓,至于这招安之事嘛……我看还需从长计议……”
尉迟诩:“莫非头领还心存疑虑?抑或信不过在下?”
蒙公望沉吟道:“非是某家多心,说句老实话,蒙某的确不敢拿整个山寨的数千弟兄的身家性命来作赌注啊!”
尉迟诩理解地点点头:“是啊,这一点儿也能让人理解,贵山寨一向与朝廷交恶,势同水火,确也非一日之寒呀。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凡事都有例外,愚以为,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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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还须向前看啊。如今朝廷正在大力推行新法,兴利除弊,举贤任能,整伤吏治,废井田,开阡陌,奖励耕织,奖励军功。左庶长所颁行之新法条令,我大秦百姓无不为之欢欣鼓舞,无不倾心拥戴新法。此乃我大秦开基数百年来,少有之兴盛气象哪!头领正可借此大好时机,下山大展雄心抱负,以酬报国夙愿。此乃大丈夫之所为也!难道头领甘愿蜗居区区弹丸小寨,就此错过足下及数千弟兄之大好前程吗?”
蒙公望默默地听完这番话,不由心潮彭湃,激动不已,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放下酒盏:“我何尝不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组?何尝甘愿蛰伏山野、与世隔绝,平淡一生?又何尝甘心蜗居在此终老一生?可是,我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哪?天下虽大,可这世间除了这个小小的山寨之外,哪里还有我蒙某容身之所啊?嗨……”
二头目冷冷开口道:“先生,我劝你还是别再浪费吐沫星子了,我和我大哥都曾当过兵,吃过皇稂,大大小小的仗也不下数百回了,身上落下的疮疤比汗毛都要多,脑袋从来都是别在裤腰带上的,可到头来,哼,这拿老命换来的功劳,全他x的都给军营里的那些狗x养的王八蛋拿去了!你说这他x的公平吗?”
尉迟诩默然。
二头目:“好处一点儿没见捞着倒不算,就连想报效国家的门路,也他x的被这帮王八蛋给封得死死的!十年前在河西大战中,我大哥舍死忘生,主动要求率领一支精壮敢死队出城偷袭魏军,好为我军大反攻争取时间。杞梁那个狗x的畜生表面上说支持,还答应随后率大部队接应敢死队。谁知他x的却给我们的是一支由老弱病残组成的敢死队一一摆明了是要我们去白白送死啊!果然,“”到最后,我们带去的五百弟兄大都壮烈牺牲了,只剩下我和大哥及几名侥幸不死的弟兄。大哥当时身负重伤,还掉进了河里,是我拼着一死将他救了回来。原本我们还打算回部队的,谁知杞梁这个狗x的,却要以临阵逃脱违抗军令的罪名,砍我们的头!逼得我们东躲西藏,走投无路,最后才上了这终南山,拉起了杆子,这才算有了落脚地了!如今再也不用受他x的当官的闲气了.可以安安生生地过几天舒心日子了!大哥,你说我说的是吧?”
蒙公望微微点头,但没有说话。
尉迟诩缓缓开口说道:“是啊,下官临来之际,左庶长大人就已将蒙头领的经历都告诉了在下,左庶长非常同情你们这些军营弟兄的遭遇,理解你们的迫不得已之处,也非常谅解你们此时的心情,更加钦佩蒙头领精忠报国的高风亮节。左庶长变法图新,就是为了整肃朝纲,惩治腐化,打击豪强,举用贤才,任用能臣干吏,强调赏罚分明,促使官兵及百姓积极参与。如今秦国上下,除了一小撮顽固势力之外,普天下百姓无不齐声称颂左庶长的新法英明举措哪!此番,左庶长特意委派下官,专程前来规劝头领接受朝廷招安,其用意深长啊!”
二头目冷冷地说:“哼,当官的会安什么好心?无非是变着法儿,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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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将我们尽快连根铲除,一锅端掉!你们那个什么大人好去向朝廷邀功讨赏……”
蒙公望沉着脸,呵斥道:“休得胡说!”
尉迟诩正色道:“二头领此言差矣,左庶长大人并不是想要把你们连根铲除掉。如果是那样的话,还用得着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大老远专程跑来说这些废话吗?朝廷完全可以派遣大军前来进剿,何必多此一举呢?”
二头领哑然,瞪眼看着尉迟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