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惨的月光照映着每一个村民布满恐惧的脸。
村长家的院子里,一个妇女一脸惊恐而又绝望的拍打着自己孩子的脸,希望那沉浸在睡梦中,脸上已经渐渐浮现出冷汗的孩子能醒过来。
至于其他人?
全都在恐惧之中一哄而散,在哪一对母子周遭两米,没有任何一个村民敢靠近。
看着脸上不断露出狰狞和恐惧之色,甚至脖子上开始渐渐出现淤青的孩子,一种恐慌的气氛在飞快的蔓延。
“来了……它又来了,我还不想死!滚啊!滚犊子啊!”
“怎么办……我们都会死的,我感觉我快坚持不住了。”
“三天?五天?还是十天?我们早晚都会死的……”
“M的怪物!有本事出来给我一个痛快啊!”
村民不怕死,至少很多偏僻的地方,民风彪悍,是这样的。
在他们年轻那个时代,为了争一寸地,争一口井,村里械斗死几个人很正常。
但是那是真刀真枪的干,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脑袋掉了也就碗大个疤。
而眼下不一样,眼下是一种眼睁睁的看着死亡朝着自己一点点逼近,却又无能为力的绝望。
在这样的绝望下,哪怕是那些个年轻时候十里八村都有名的狠人,心态也濒临崩溃。
“呜呜呜……”
“求求你们救救狗娃啊,老张,你不是他二伯吗,救救他啊!”
月光下,妇女抬头,哭泣着看着那些平日里嬉笑怒骂,甚至还能开黄腔的同村人,但是……那一张张在月光勾勒出的阴影下有些扭曲的脸上,只有恐惧。
眼神碰撞的时候,甚至连最起码的躲闪都没有。
他们……也怕了。
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能阻止它。
眼看着孩子脖子上的乌青越来越明显,孩子的脸也开始跟着水肿起来,呼吸变得困难,一抹猪肝色开始慢慢浮现在孩子的脸上。
这孩子……估计快要在睡梦中被活活掐死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一幕,但是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感觉一股凉意从天灵盖直达尾椎。
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解决。
就这样在梦里,被它一点一点,慢慢慢慢的接近,然后被冰冷的手轻柔的抚摸,最后……活活掐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爆喝声忽然间在天空中响起:
“孽障,还不住手!”
那爆喝声中气十足,似乎蕴藏着一股奇异的力量,可以驱散那让人绝望的恐惧。
下意识的抬头,入目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轻飘飘的从房顶飘落,落在那因为恐惧而诞生的空地之上。
道长落地,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来到那躺在母亲怀里的孩子身前。
凝重的看了孩子的状态,老道长也顾不得失礼,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箓,手掐印决,嘴中念念有词,朱砂绘制的符箓顿时就有微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