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大地!”,张小天小小的释放了一下他的恶趣味。
唐宛如捂嘴轻笑,这位小张大人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趣幽默,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地兄’对这个名字是否满意?
“张大人,这二位便是家父和家兄唐梓君。”
张小天拱手一礼,“小天见过唐大人,梓君兄。”
唐和哈哈一笑,扶着他的胳膊说,“小张大人不必多礼,说起来应该是我亲自去贵府道谢的,因为公务缠身,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正好,张大人一定要多待几日,我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那就打扰唐大人了!”
“嗯,小张大人请!”
唐和在前面领路,唐宛如唐梓君在后面陪着张小天和连小草。
唐梓君瞄了一眼前方的父亲,用肩膀碰了碰张小天,低声说到:
“张兄弟,上次多谢你为我解困,不然我怕是现在还在大牢里呢。”
“唐兄不必客气,其实我也没出什么力气,主要是令妹聪慧过人,很多问题一点就透。”
“哎呀,张兄弟你这么谦虚做什么,是你帮的就是你帮的。改天我请你去莳花馆喝酒,带你见识一下晴雨姑娘。”
唐梓君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后脊阵阵发凉,两道刀也似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剐了似的,于是连忙止住话题。
张小天一脑门子黑线,这货也是个人才。第一次见面,就要带着客人去逛青楼,整个东阳府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奇葩。
再说,现在这个当口,其他人想躲开莳花馆都还来不及呢,您还巴巴的往上凑,莫不是怕你爹死的不够快?好送他一程。
中午这顿饭吃的很快,一来大家都没有喝酒;二来唐和对这个案子还有几个疑点,想问问张小天。
书房里,唐和,唐婉如,张小天,连小草坐定,仆人上完茶就退了出去。
唐和把卷宗递给张小天后,就坐下来安静的喝着茶。
卷宗的描述很简短,能看到的有用信息也很少。上面记录着昨晚,也就是八月初七,一名男子从莳花馆三楼落入水中后,不治身亡,经仵作验尸后,发现该男子有被殴打过的痕迹。
据莳花馆证实,死者为莳花馆的仆役,因为盗窃钱财被抓住,正在拷打之时,死者趁人不备跳下船舫。
案子到这里就出现了分歧,死亡后被扔下水和跳水后溺亡对于莳花馆来说,判罚的结果是不一样的,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张小天把卷宗合上,思索了片刻,“仵作怎么说?”
“仵作分辨不出来。”
“那我去看看吧!兴许会有什么发现。”
唐和带着张小天去了府衙,唐婉如留下来陪着连小草。
一走进停放尸体的房间,张小天就捂住了口鼻,里面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戴上仵作递过来的手套,和蒙面巾,上面喷洒了生姜,白酒,和醋,以免尸气上涌。他掀开了盖在尸体上的麻布,细致的检查起来。
“死者身上有明显的伤痕,证明生前确实经历过殴打;指甲里有泥沙和水草,说明死前在水里有过挣扎;口腔食道有淡红色的泡沫,符合生前溺水特征。”
而后,张小天帮死者盖上麻布,对唐和说到,“唐大人,死者确实是溺水而亡的。”
看着仵作一脸的求知欲,张小天思考了一下,然后说到,“一般来说,溺水死亡的,口鼻会出现泡沫,内脏也会因为水的压力导致渗血,和泡沫混合后,便呈现出淡红色;如果是生前入水,人在溺水的情况下,会有挣扎的痕迹,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指甲里会有泥沙或者水草。
而如果是死后被人扔进水中,则不会出现上述特征。”
仵作姓孙,人称老孙头,此时正满脸佩服的看着张小天,这位小张大人确实厉害,说的这些知识都是他从来没听过的。
想到这里,老孙头揭开了其他几位溺亡学子的麻布,想检验一下张小天说的。
突然,老孙头转头疑惑的说到:
“不对啊,大人。按照大人所说的,那这位学子就应该是死后被抛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