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强感觉这身体还行,大开大合、腾挪跳跃之下得心应手,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按照此刻他这种身手,他有信心对付三五个普通壮汉。
接下来他收敛心神,调匀呼吸,心随意走,一板一眼的打起了八段锦。或许这时代空气纯净没污染的缘故,一遍八段锦打完,空荡荡的小腹丹田处不仅有了一丝暖意,而且身上的伤痛也减轻了不少。
见有效果,任自强暗自欣喜,那没说的,继续开练。他一遍接一遍的练着,每打完一遍,效果就好一分。三遍打完,他已经感觉到经脉里有一丝内力游走,身上的伤痛已被他完全忘却。
他对八段锦十来年如一日,练得太熟了,可谓是收发由心,等同呼吸。一旦沉浸其中,很快灵台清明,浑然忘我,超然物外,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屋子里的众乞丐起初还听到他外面拳打脚踢、吐气开声的动静,这时候的穷人普遍因营养缺乏患有夜盲症,没有月光的夜晚他们是看不清或看不见任自强的动作。
再后来他们听不到动静,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模糊的人影,越看越索然无味,再加上六神无主,又哭有嚎的,也熬不住困意,只好纷纷睡去。
任自强练功练得物我两忘,直到东边天空中泛起鱼肚白,公鸡此起彼伏的开始打鸣,他才收功。
其实他也没花多少时间,也就三四个小时左右。保定府夏至时是天亮的早,四五点左右天空就麻麻亮了。
再说他打得八段锦属于养生功法,基本就在原地转圈,动作舒缓,又不像八卦掌、八极拳那么耗费力气。否则,他练这么久身体早都扛不住了,人也练废了。
他也没白费力气,在此时得天独厚的环境下取得的效果是显著的,内力由开始的头发丝一样变成线香一般粗细。他感觉现在就是怼上有功夫的三五个壮汉,他也不怵对方,可以从容应对。
天亮了,有两件迫在眉睫的事亟需解决,一是尽快安排老团头入土为安。他大致清楚在当下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像老团头这类人打死了也就白死了。
何况他还是被东洋小鬼子打死的,就是告到官府这官司也讨不来说法。现在的民国官府畏惧小鬼子如蛇蝎,都避之不及呢?哪敢惹事上身。
最妥善的解决之道只能找乞丐头子,也就是所谓的‘篮杆子’去说和。以现今小鬼子在国内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得尿性,能赔点丧葬费都算不错不错的了。
二是要解决吃饭的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任自强一气练了好几个小时,也要耗费营养的。以往他都是按时按点的吃饭,这不,现在肚子已经开始打小报告了。
可问题是他现如今除了身上的破衣烂衫,再有就是老团头给他的一个黑不溜秋看不清材质的信物戒指,可谓身无分文。
正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过惯了饭来张口的任自强今天也为一口吃食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