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皇帝方有此说法,这在陆博思听来并不稀奇,皇家力图振作已非一日之事,包括爱妻下嫁多少也是受此影响,希望通过与掌握岳先生所遗“秘籍”的陆家联姻,进而更加壮大皇家的势力。
“官家所言臣自然明白,其实岳先生与家祖推行之法,与官家本质上并无不同,都是希望富国强兵、物阜民丰!只是现在很多人打着兴复皇权的旗号,其实做着为自己打算,从中谋取私立的勾当,就如同当年‘戾宗之变’那般人等....!”。
陆博思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因为他口中的“戾宗之变”在皇室而言是有着极大忌讳的,因为当今的官家并非嫡传,而是以旁支入承的大统!
当年兴祖驾崩帝位七传至建永年间,在位的皇帝名叫赵挺,人如其名在皇后的“窜到”下,借助后家的势力也联络了一些勋贵,试图“雄起”,结果文官集团联手各个商会,一番“清君侧”将皇帝废掉,迎立外藩这才有了当今官家这一支。
而被废掉的皇帝名义上去了海南做他的“安乐公”,结果走到半路就暴崩了,庙号给了一个极不好的字眼“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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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修实录里也成了隋炀帝一般的人物。
尽管名声很差,但赵挺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赵宋皇权,所以他的神主牌位仍被放置于太庙,接受子孙的血食供奉,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而陆博思的不予之言,自然是不希望皇帝被人“忽悠”的上了“热炕”,到时如坐针毡想要下来就很难了。有时候遇事要多想一想,有人主动帮你“抬轿子”,那么所贪图的恐怕既不会是那一点点的力钱了,也许抬过一段把你掀下去,自己坐上也未可知了。
“朕知矣、朕知矣...”皇帝接口说道,现在的局面如同汉末三国鼎立一般,勋戚、官吏,以及以商人为代表的的普通民众,这个“三方会议”已经慢慢形成了局面,而在这其中皇家天然的就成为“孤立”的一派。于是皇亲国戚、勋臣贵族在官吏与商人的联手挤压下,不得不高举着“恢复祖制”的大旗,隔三差五的“有话要跟官家说”!一切仿佛又有向戾宗建永朝演变的趋势。
“官家明鉴,这群人在大宋的利益分割上已处于顶端,仍然难填欲壑!丝绸、纺织、茶叶、酿酒,也包括臣的冶金制造等都被勋贵们渐次垄断,但仍犹不知足,不在加强管理、优化产品上下功夫,只知一味的盘剥,现在全国的工厂、作坊中,我等勋贵的雇工怨声最大,每年都有闹出人命的事情发生!
现在又借着此次证券风潮,想把手伸到国家命脉的银钱业。那班钱庄票号虽也借机牟利,但总是在朝廷的大政方针、金融律法下行些蝇营狗苟的勾当,仍不脱朝廷的掌控,而勋贵行事无所不用其极,不是见财起意就是眼红别人发财!更关键的处处打着巩固皇权的旗号,这样将官家置于何地,将朝廷置于何地?!”
毕竟是岳先生的嫡传,加上陆家家风极正,陆博思是真正的忧国忧民了,这也是皇帝看重他的原因。而他的一番话道尽了贵族与商人的本质。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不对这些勋戚加以裁抑的话,汉代的外戚干政以及本朝的戾宗之变,可都摆在那里视而不见是不可能的。
陆博思平日就极反感这些勋戚的作为,尽管处于同一阶层,但陆家与此辈颇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味道,在大宋的勋贵圈子里靠着家族数百年的积累,隐隐然自成体系,已成为横跨政商两界的巨头。
“姐夫啊,说这些要小心了哦,很有人对你们陆家不以为然呢”,皇帝一边转换着话题,一边揶揄着说道。
“官家放心,陆家还没有到看人眼色行事的地步,看他们能奈我何!”,陆博思把胸脯一挺慷慨的一塌糊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