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厚武到死都没说出他是怎么过来的,当陆正冕表情复杂的走出房间时,大家还以为他是因为表弟被误杀而难过,杨康宁当即就把左轮手枪塞到了他的手里,喊着闹着要一命抵一命,陆正冕这才反应过来,冲着他骂了句“傻x”就催促大家赶紧清理现场,将死尸集中到一起浇上火油,然后又在基地的各处点起大火。
至于武元举,众人都不耐烦将他带走,于是捆上手脚往火堆里一扔,完事才想起来还没弄死这厮呢,无奈只好看着他在大火中蹦来蹦去,顺便帮着胡得榜他们又点起了几处火头。
见到武元举终于在火堆中消停下来,众人齐齐的冲着火中啐了口唾沫,然后转身离开了。回到陆氏实验室卸下装备,万分难舍的交出左轮手枪,最后轮到胡得榜时这货居然腆着个脸说是弄丢了,陆正冕见他如此无赖就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说道:“丢了就拿你闺女抵债”,胡得榜骂了一句“滚”从后腰扯出手枪交给了他。
肃政署训练基地被突袭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那个地方本就属于高度保密的单位,事发后过了好几天才有消息报到署里,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知道赵厚武已经出了事情。因为他当日是临时起意想去训练基地看看的,结果派去勘验现场的人自然不会想到那一堆烧的焦黑的尸体里,居然还有皇二子这么高级的人物了。
自赵厚武成年后经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消失就是好几天,所以皇帝这几天没有见到赵厚武,还以为儿子又在外面执行什么秘密勾当呢。都这么大的人了,自然无需皇帝整天盯着,而且现在战局又出现了新的变化,也容不得皇帝分心。
驻守在山西境内黄河沿岸的第六师,发来报告说是对岸的民军有了异动。杨越霖遇水身亡后江晟阳发誓要为“好战友”报仇,不过他虽然悲痛但并不鲁莽,尽管在战术带兵上他是个二半吊子,但在战略上却实打实的是个“高手”。按照他的安排布防在陕、晋黄河沿岸的黔军,活动开始频繁起来积极的搜集船只,做着渡河前的各项准备。
如此一番动作皇帝自然大为紧张了,奉令防守黄河沿岸的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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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师虽然也是精锐,但有前面五个师灰飞烟灭的教训,现在大家一提“精锐”似乎感觉如同菜场关门前的白菜一样,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值钱了。
出于心理作用皇帝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一日数份方略发给第六师的师长谭伟彦,指导前线的布防和计划。同时让丁孝卿命令新编成的步兵第九师火速开往山西,在第六师的后面构筑起第二条防线。
就在朝廷人员、物资大量涌入山西的时候,一个更坏的消息报到了北平,民军的湘军、滇军,以及重新补充了兵员恢复建制的川军,绕道安徽过徐州从山东沿运河北上了,三部人马的总指挥就是江晟阳。
幸好京浦路的火车在杨越霖路过徐州后,就被皇帝下令停运了,不然江晟阳就能一路坐着火车大摇大摆的杀进北平。不过他的进兵也够神速了,一进山东境内就连续突破第七师在台儿庄和滕州的两道防线,看来宋军的“精锐”果然烂大街了。
一路追杀着第七师的师长潘宇新退到兖州才算稳住了脚跟,但人马却已折损过半了。皇帝闻报一边抖着右手痛骂潘宇新无能、懦夫、胆小鬼,一边急令新编成的第十师乘车南下增援第七师。
到了现在朝廷上下都已看出官军与民军已经成了主客易势的局面,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官军在武昌投降后,焦仲阳联合庞怡曾等众商贾大撒钞票,然后又在军官中封官许愿,现在民军中充斥着大批的官军老兵还有基层指挥官,战斗力翻着跟头的往上窜,如此一来第七师败的自然也不算冤枉了。
不过毕竟是多年的“老字号”潘宇新虽然败退到了兖州,但倒驴不倒架在第十师赶到后就重整旗鼓,想着一举收复失地多少也好挽回一些颜面,可就在他计划如何挽回颓势的时候,江晟阳一记“鞭腿”就把他连同新赶到的第十师,给扫翻在了地上。
民军当日越过滕州进驻邹城后,短暂的休整了三天,江晟阳就下令分兵了。左路由滇军师长唐学林率领直扑梁山好汉们的家乡郓城,右路则由湘军师长岑承安带队向着孔圣人的老家曲阜杀去,而他自己自将中军亲自攻打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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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巨大的一个钳形攻势,官军如何能够消受的起,第七师已经如中年大叔一般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第十师又是个初哥经验全无,一下子就让江晟阳包了饺子,在兖州外围苦战了三日便败退进了城,潘宇新犹自挣扎号召全军报效朝廷,与叛匪巷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可惜他没学会杭州老百姓的技巧,而民军却得了杨越霖的“真传”,对付巷战经验无比的老道。在五十几门大炮轮番炮击下,一个小时兖州南面的城墙就被轰开一个巨大的缺口,川军顺着缺口高喊着“格老子”便涌了进去,然后用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就结束了城内的巷战。
收到败报的皇帝连发怒的时间都没有了,赶紧急令驻防邯郸的独立骑兵师迅速回撤,并再三提醒该师师长贺震千万注意侧翼,切勿被江逆所部拦腰侧击。可惜这个时候贺震想要奉令回撤都很难了,因为民军的鄂军在熊安志的率领下,已经越过了河泛区尽管速度缓慢,但却一步步的向着邯郸逼近,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咬住独立骑兵师的尾巴,狠狠的来上那么一口。
事到如今皇帝也只有祭出自家的“镇店之宝”龙骑兵团了,在他反复“劝说”了几次后,丁孝卿“欣然同意”回任龙骑兵,带着老部下为皇帝剿灭乱匪。不过在此之前皇帝已经连派新编步兵第十一至十三师,三个师的人马赶到河北东部,沿沧州至邢州一线布防,一方面防止民军由山东进入河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接应独立骑兵师。
尽管官军节节败退但皇帝的这一招还是一下子就稳定了军心,重兵集结于鲁、冀边界防线密度之大为开战以来之最,使得江晟阳方面一时感觉到无从下嘴,于是与熊安志率领的鄂军分别屯驻在豫、鲁边境伺机而动。
虽然民军方面停下了脚步,但皇帝这回可真的被打出了火气,自从民军兵出子午谷他这个“军中第一人”,就成了“军中第一衰人”简直是处处受气,最后被逼的连炸开郑州大堤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做了出来,可也仅是稍稍迟滞了一下民军,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毕竟被人压着打也不是皇帝的性格。所以他决定要反击了,而他的计划就来自一次戚继光的奏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