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小包,揭开一角看了一下,包慧又赶紧掩上,里头装着一根金条.
“不是说把武邑的房契和地契给我的吗?”他问道.
“包兄,现在给你,你敢回去拿?那东西,现在你拿着,不也就是废纸一张嘛,有这玩意儿实惠?”胡十二轻笑道:”你在镇州过得可不宽裕,你大哥并不怎么管你,要不然你也不会找了这么一个辛苦而又危险的差事,嫂子和侄儿们,只怕现在连肉都难得尽情吃上一顿吧?”
听到这话,包慧心中一酸,眼眶里的泪水险些便洒了出来,努力才憋住,狠狠地瞥了一眼胡十二:”这还不是拜你主子所赐?要不是能让家里人吃饱穿暖,我能来这儿?”
胡十二扁扁嘴:”包兄,说得好像你以前就过得蛮宽裕似的.”
“不管怎么说,以前在武邑的时候,总是衣食不愁还小有节余的.”包慧恨声道.
“包兄,你就这点出息啊!”胡十二不屑地道.”好好地替小公子做事,以后回到武邑,将原来你大哥的那些东西都收进怀里,那才是风光.”
“你家小主子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呢!”包慧拿起一根羊蝎子,用力地撕咬着,”我可是听说了,大公子这一次得胜归来之后,就会去收拾你家小主子.”
“这打仗呢,谁说得准呢?”胡十二不以为意地道:”说不定大公子运气不好,上了战场一不小心便一命呜呼了呢?那时小公子不就翻身当家作主人了你说是不是?”
包慧打了一个寒噤,看着胡十二恐惧地道:”你们想干什么?可不敢连累我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押运官而已.”
胡十二一口酒险些呛了出来,连着咳了几声,憋得脸通红:”你胡思乱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来是打大公子的主意啊?你也不想想,这可能吗?我还没看见大公子长什么模样呢,早就被斫成好几块了!”
“那你跑来深州做什么?”包慧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啥事,就是小公子听说这里打仗嘛,想听个热闹,所以让我来这里看看,到时候回去了给他老人家好好讲一讲.”胡十二笑嘻嘻地道.
这话,包慧是一个字儿也不信的.在武邑刑房之中,他可是见识了眼前这个现在笑容可掬的小伙子是何等的凶神恶煞.
“你想要我干什么就直说.”包慧道:”别转弯抹角的,能办我就办,不能办就不能办,房子地契我虽然很想要,但总得有命才行.”
“小事一桩.我想在深州买一个小院儿,一个小商铺也行.”胡十二道:”我来这里,总得有个落脚点儿啊!住在客栈可不行,现在一天盘查几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