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李相?”
李泽打了一个哈哈:“今天我们玩得是血流成河。张刺史一门心思想做大牌这是不错的,但也要审时度势,不然空自听牌却不能和牌,又有什么用,我哪怕只做小屁胡,但只要连接不断地和牌,便积小胜为大胜了。张刺史,血流成河可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看谁和得早,要看谁和得多,而且要打到最后一张牌,每一副牌可是能和无数张,所以啊,不到最后一张,谁也难说清楚胜负啊!”
张仲文沉默半晌,拱手道:“受教了。”
李泽微笑着端起茶杯,品了几口,道:“今年你们的日子不太好过吧?”
“怎么能好过?”张仲文摇头道:“其实一直都不太好过,只不过今年尤胜而已,前一段时间邓景文在平州大败,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李相却总是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居然要在这个时候议和,这让我们是惊喜之余,又疑窦丛生,不知李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说实话,这些年来,我们吃你的亏是吃得太多,都吃怕了。”
“这一次,还真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李泽轻咳了一声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张刺史,说句不中听的话吧,现在的你们,对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了,在邓景山被我打垮之后,你们就更没有力量对我形成威胁了。既然你们威胁不到我,我干嘛还揪着你们不放呢?你们哪里有什么?跟你们打仗,我是血亏啊!”
张仲文一张脸涨得通红,喘了几口粗气,却终又是强自按捺了下来。
“东北地大物博,李相没有去过哪里,可能并不清楚吧?”张仲文道。
“地大物博我倒是相信的,可现在啊,哪里却是一片荒芜,我辛辛苦苦地打下来又有什么用?”李泽摊了摊手:“我现在可没有那么人口往哪里移居,再说了,那里现在民族成份复杂,野人,杂胡到处都是,打下来了,管理更难,既然有张大帅在哪里辛辛苦苦地剿匪,辛辛苦苦的建设,我不如等上一些年,等哪里有了些气象之后再做打算,岂不是更好?”李泽正色道。
张仲文面色古怪地瞅着对面的李泽,半晌才道:“我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如此恬不知耻的话说得如此义正辞言的。”
李泽一笑道:“我脸皮向来比较厚,而且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张刺史,其实这也是相对的,假如你们把那里建设好了,力量强大了,反过来把我灭了,抢了我的地盘,我的成果,我也是心服口服的。”
“你就这么自信可以击败我们吗?”张仲文吁了一口气:“只要给我们时间发展,将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哪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李泽道:“我的自信心一向是极强大的,我能在你们最强盛的时候,打得你们落花流水,自然就不怕将来你们反咬我一口。现在的你们,在我的敌人的排行榜上,已经是相当靠后了。”
张仲文这一次是真得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李泽话锋一转,接着道:“其实从另一个层面来讲,我还是比较佩服你们兄弟二人的,不管怎么说,你们也曾经是大唐的功臣,十余年边境苦战,打垮了契丹人,这个功劳我是认帐的,现在你们又在苦心地经营东北大地,如果过些年,你们能将他们同化过来,让他们认可我们大唐的文化,让他们成为唐人,也许到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兵戎相见,能用一些其它的手段来解决我们之间的分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