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供销合作社则会在随后跟进,农户的产出,被以相对公平的价格收购走,农户都不用自己担心售买问题。农忙季节,义兴社组织一个又一个的合作组,逐户帮助春耕,农闲时候,他们又组织大家兴修水利。
在翼州,每个人都是忙碌的,哪怕是妇孺老子,都能找到适合他们做的工作,孩子,自然是要上学的。一个个学堂的建设,把这些孩子都收了进去,作为一个儒家子弟,能在一些偏僻乡村里也能听到琅琅的读书声,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圣人所言的有教无类,在翼州得到了真正的实现。
而在自己的家乡,在那个以富庶著称的地方,这样的事情,都还是一件奢望。读书,仍然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所能涉及到,他们,也需要帮助家里分担一些事情。
翼州数年,让丁俭的心思起了很大的变化。
原来,所谓盛世,就是这么简单不是吗?
丁俭知道这是李泽想用事实来教育他。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被教育了。
在翼州,他学到了很多。
然后,他到了河中。这个还没有实施李泽新政的地方,丁俭还想最后挣扎一下,他想把自己在翼州所学到的这一些,与河中的这些豪强富户们一起共享,融合,贯通,找出一条共建共荣的道路出来。
在内心里,与其说是帮助河中这些人,不如说他是想找出一条路子,将来能在自己的家乡施展。毕竟,他也是豪门大家的一员,他不想将来随着李泽势力的扩展到了自己家乡的时候,自己的家族成为这股洪流之中的牺牲者。
但是,他失望了。
豪门大户的顽固他早有预料,也作了充分的迎接困难的准备,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豪门大家在黔驴技穷之后的反扑,竟然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这让丁俭的内心充满了挫败感。
或者李相说得很对,大唐要想再一次的兴盛起来,就必须要打碎一些枷锁,重构新的社会秩序,并制定一套崭新的政策与过去进行切割。
案上的琉璃灯盏,散发出柔和而又明亮的灯光,丁俭怔怔地看着灯光出神。
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而这些事情的发生,也代表着自己的全面失败。
不,这也会是自己的新生。
大堂之外响起了脚步声,听到这别具一格的一轻一重的脚步之声,丁俭便知道是谁来了。
内卫头目,田波,一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