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不管是韩琦也好,还是李存忠韩锐也好,都觉得这两个月的坚守,值得了。
不管曾经有什么样的矛盾,但当面对外敌的时候,大家终是能携起手来,一同迎战。
李泽翻身下马,大步向银州城内走去。
城上,韩琦抹了一把眼泪,带着李存忠,韩锐,亦是赶紧迎了出来。
城门口,李泽向着韩琦一揖到地。
“韩尚书,辛苦了!”
这一声辛苦,李泽说得是心甘情愿。
银州之战,韩琦有多种选择,但他选择了最难的一种。选择了一个对河东最不利,对自己最不利,但却对整个大唐最有利的方案。
这一战过后,韩琦赖以存在的,赖以与李泽较个上下的河东基础已经不复存在,左武卫伤亡惨重,但却让大唐最大的威胁吐蕃,在此战之后,再也无力对大唐发起主动性进攻。此战过后,镇州朝廷纵然还没有一统天下,但与吐蕃却已经攻守易势。镇州朝廷,将会全身心地将所有的力量投入到一统天下的进程当中。
韩琦没有谦虚,他的确很辛苦。
这一仗,他竭尽了所能。最危险的时候,他甚至亲自提刀上阵。这一仗,他耗尽了自己的心血,熬白了自己的头发。
“恭喜李相,此役过后,大唐西北,至少安定二十年。”抱拳向李泽行了一礼,韩琦心情复杂地道。
“此乃大唐之喜,当然,也是我之喜,亦是你之喜,同样,也是所有唐人之喜!”李泽上前一步,挽住了韩琦的手臂:“李泽当令人在此勒碑为记,纪念韩尚书的丰功伟绩。”
韩琦苦笑:“韩某只是下了一番苦力,倒是李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才是真正的功臣。”
李泽大笑:“没有韩尚书在前苦战,再好的谋划也是镜花水月。韩尚书,你不请我进城吗?”
“城内残破,几乎安身之地。”
“硝烟未尽之处,更能让李泽心喜中。”
“请!”
“你我同行!”
两人把臂而行,似乎往日的芥谛,在此刻都已经荡然无存。
银州城内的官衙,几乎都拆得没有了。因为这些官衙在建造的时候,用了更多的石料,更多的大木头以及砖块,而这些,守城都是用得着的。
李泽与韩琦两人到了银州刺史府,这里,拆得只剩下一个偏房了。两人就进了这个偏房,相对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