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玉卿趴在自己阿爹身上痛哭不已,想起阿爹对自己的教导宠爱,心里万千的恨与恐慌,哭的时候忽见父亲嘴边有淡淡的青紫,越玉卿仔细的看了又看,这绝对不是上吊自杀应该有的痕迹,又忙翻开阿爹的衣袖,果然见有挣扎的痕迹大声哭诉道:“这是被人勒死的,阿爹是被人勒死的。”
郑氏捂住越玉卿的嘴,低声道:“休要胡言乱语。”接着郑氏撑着身体让人低调的办了越浩然的后事,连个依仗都没有铺展,匆忙下葬,因儿子都不在身边,只让孙子越子书摔了盆。
郑氏看着眼前的墓碑,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嘴角含笑轻声道:“郎君别走太远,我安排好,就随你而去,等等我,我这身体我知道,让你等不了太久,你就在我们初遇的桃花林等我可好。”
郑氏回到家就病了,越玉卿把东西都搬到郑氏房里贴身照顾,回头看着东暖阁满园的苍凉,“阿玉,咱们门前的那颗梅花枯了半边儿。”杏花抚着园子里的梅花道,越玉卿凑到跟前轻叹,又看看枯黄的院子,冬日里满是凋零。
太子如今不知去向,宫里也没有任何消息,似乎随着太子的离去,越浩然的去世,一切又归于平静,越玉卿觉得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太子叛逃,皇上不说废掉太子,一直让太尉王汀长子带着西军营的人去找叛逃的太子,魏王前段时间也蛰伏了起来,只言片语中得知大司马立意废除太子之位,让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太尉直言现在废太子就是让逼太子造反,天下大乱。
魏王叫来王虎生入府,看着他一脸无畏的样子冷笑道:“倒是不知道王大人如此手段,太子和皇后娘娘都折到你的手里。”
王虎生忙下跪道:“魏王殿下,臣可是忠心耿耿,关于皇后的死,臣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所为不得而知。”
魏王似笑非笑道:“皇上向来心慈手软,如何会杀结发二十多年的皇后,只是不知道大人还有多少手段。”
王虎生满脸惶恐道:“臣真的不知,臣一直担心妹妹的毒,因要找找到了天山雪莲,差事都有所耽误。”
魏王想起明贵妃道:“起来吧,明儿怎么样了?”
王虎生起身道:“已经服了药但她是心病,如今太子叛逃,也算是报仇了,没有了意念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她说以前最大的希望就是和殿下长厢厮守,现如今到了这个境地,也是她自己选的。”
魏王想起明贵妃,思绪被拉入了五年前,十三岁的她豆蔻年华,娇俏的笑脸,在秦淮河边对自己招手:“刘家阿兄,这边,这里的糖糕最是好吃。”说这拿了一块塞到他的嘴里,她看着他略有狼狈的样子,仰着白净俏丽的小脸笑起来,那笑容如同三月的春光,明媚而又绚烂。回京之后刚要求了母亲提亲,亲信就来报,范家贪污**与金陵王家同流合污,王家抗旨谋反被灭了满门,自己整整找了一个月才在金陵的秦淮河畔找到了深陷囹圄的明儿。
王虎生看着眼前的魏王,冷眼看着魏王对明儿情深意切,轻声道:“殿下,如今皇上已经疑您与皇后娘娘的死有关系。”
王虎生出了魏王府门,让贴身的侍卫叫太极真人到府里。
王虎生看着手边的一簇杂草,一边不经意的看了太极真人一眼问道:“皇上现在如何了?”
太极真人抖索这手道:“回····回大人,皇上不出三日就要不行了,每日两颗丹药,丹毒入体,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王虎生笑了起来,打发了太极真人出去,去了后院的一间房里,打开房门是一排的牌位,王虎生看着牌位笑起来,接着抑制不住的痛哭低沉的声音道:“爹娘,祖父祖母,姑姑姑父,那高高在上的皇家快完了,兄弟反目父子成仇,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快哉。”
王虎生想起五年前的金陵,自己劝祖父交出金陵的铁矿,为了家族也为了家里所有的人,祖父给了自己一巴掌用坚韧的眼神看着自己告诫一定要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王虎生带着漠然与冷酷打开镶嵌在墙上的箱盒,里面摆放三个牌位为首的赫然呈现“燕王刘邦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