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安静一下,别打扰治疗”韩贵来让大伙出去等着,细细的把所有的伤检查了一遍,又轻轻摸了一下“还好,万幸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只是什么?叔,没事,我能挺住”马迎春心一紧,“你前额的擦伤可能会留下疤”韩贵来迟疑了一下,真不想把真相说出,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说,爱美是天性,可要是破相,不知道能否受得了?“唉,叔,我以为是啥呢,”马迎春笑了笑,“没事,大不了刘海长点,不就挡住了?”
“迎春,迎春,你咋啦?”马远海和迎春娘也收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只是一个有坡脚,一个浑身是病,所以来的晚一点,看着缠满绷带的马迎春,马远海两人差点晕过去,“伤天理呀,到底咋回事?谁干的?”“是大王庄的王大蛤蟆”马迎春只认识王大蛤蟆,所以随口说出,“为什么呀?”旁边几个村民也不解的问道,马迎春单纯善良,怎么会招惹别人呢?“他们想抢我的豆芽,我不让,所以.....”马迎春头还有点晕,简单的介绍了了一下。
“太欺负人了”众人听后,群情激愤,尤其是马家人。“老少爷们,你们可得给评评理,怎么能忍心欺负俺们孤儿寡母的?”迎春娘手直哆嗦,“欺负我们马家没人吗?走,回家喊人,抄家伙”几个和马迎春年纪差不多的青年愤慨不以,互相召唤着,其他人纷纷响应。
看要引起**,韩贵来有点急,“迎林,不要感情用事”急忙将带头青年拦住,“贵来叔,你让开,受伤的不是你们韩家人,你当然无所谓了,我们马家咽不下这口气,走”马应林一把推开韩贵来,韩贵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远林,你倒是劝劝呀”韩贵来看见马远林在不远处,急忙喊道。“咋劝?迎春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我咋劝?”马远林也有些气愤,这时阻止,马家人说不定会把他当叛徒,他可不敢当这个罪人,“你好歹还是村干部,要是引起械斗,我看你怎么交代?”韩贵来恨恨的说到。
“对呀,大王庄可是大村,人口比我们多好多,打群架可要吃亏”马远林有些担忧,急得直搓手,忽然看见不远处的马大庆,“咦,你不是上河村的马大庆吗?你怎么在这里?”“是大庆父子俩把迎春送来的”韩贵来忙解释。“谢谢了,谢谢了”马远林紧紧握着马大庆的手,不停的晃着,马远海与迎春娘也过来感谢。“没啥,都是一家人,应该的”马大庆憨憨的一笑,“你说得对,我们下马河和你们上马河本来就是一家子,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的,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如今俺们下马河的人受欺负,你们可不能坐视不理”马远林不断的抒情。
“可我们能做什么呢?”马大庆是个憨实的汉子,不知道如何回答,“很简答,你们村的民兵连长马大山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们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就说我马远林需要他的帮助”马远林想起在一起进行民兵训练的马大山,既是本家子,脾气又相投,经常在一起喝酒。“这....”马大庆还在犹豫。“我去”二蛋看不下去了,心中的正义感开始泛滥,撒腿就往上马河奔去,“哎,二蛋”马大庆一看儿子跑了,急忙追了过去。
“你怎么火上浇油呢?”韩贵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远林,忽然又一想,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二愣子,虽然年达大了点,但本性难改。这时约一百多号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浩浩荡荡的赶来,为首的正是马应林,“老少爷们们,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他王大蛤蟆太欺负人了,你们能咽下这口气吗?”“不能,不能”众人群情激昂,挥舞着手里的铁锹或者锄头,“好,走,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没完”“没完,没完”“远林叔,你去不去?”马应林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远林,郑重的问道。“去,为啥不去”马远林不想被小辈看不起,脑子一热,加入队伍。“要不就算了”马迎春一家子怕事情闹大。“迎春,你别管了,你的仇必须报”马应林拍了拍前胸,带着人往村外走去
“贵来叔,你看这....”马迎春无助的望着韩贵来,“坏了,要出事”韩贵来急得直跺脚,现在只有支书马富贵能阻止,可马富贵和治保主任一大早去乡上开会了,不在村里。就在这时,会计李岩从远处走来,扛着锄头,这是要下地。“李岩,快,快来,要出事”“怎么啦?大白天别吓唬我,呀,迎春,你这是咋啦?”李岩发现马迎春头上的绷带,吃惊的问道。“别管这些了,你快去找支书,马迎林他们去大王庄打架去了”“什么?你怎么不阻止?”李岩有些责怪韩贵来。“我一个外姓阻止的了吗”韩贵来心中的郁闷无处发泄。“我回家骑车去”李岩知道事情严重,把锄头往马迎春手里一塞,“帮我拿回家”撒开脚丫子,风一般跑出去。
这时太阳已经升高,人们陆陆续续的上地干活,看着庞大的队伍,不解的问道,“那不是下河马村的吗?他们要干吗?”“不知道呀,看着样子气势汹汹的”“看方向好像是去大王庄”“要打架吗?”“两村也不挨着,没听说有啥矛盾呀”“你看,那边也有一支队伍”“是上马河村的”“他们怎么也来了?”
这时,从旁边一个岔路口走过来另外一伙人,大约也有一百人,领头的是一个壮实的汉子,“远林,我们来了”“大山?”马远林一脸的惊喜。“听二蛋说有人欺负咱们马家人,就赶过来了,时间匆忙,就招呼了这些人”马大山瓮声瓮气的说到。“够兄弟”马远林搂着马大山的肩膀,亲热无间。“到底怎么回事?”马大山不想打糊涂架。马远林将情况简单介绍一遍,“奶奶的,太欺负人了”上马河的也是气愤不已。两个村庄关系本来就密切,明朝初年马氏兄弟由山西洪洞大槐树迁移到此立村,哥哥在上游,叫上马河村,弟弟在下游,叫下马河村,两村有共同的祠堂,以前都是一起祭拜祖先,只是后来不让搞这些,才渐渐有些疏远,但口头相传的渊源关系在两村马家人心中根深蒂固。“揍那孙子,让他知道咱们马家人不是好惹的”几个年轻小伙子更是热血沸腾,誓要给马迎春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