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摩念道:你杀了我父,杀戮我臣民,侵我的国土,占我的家园,整整十余年。高高的苍天,不像山那样,随意就上去。广阔的大地,心想都走遍,双脚难办到。
布摩双手颤抖,额头冒汗,不能发声。
鄂阿那说,念!
布摩念道:父爱没有价,要是你能买,价钱由我出,由你去买来,若是不能买,你就早收心。
布摩双手颤抖,额头冒汗,声音暂停。
鄂阿那说,念!
布摩念道:耻辱没有价,要是你能买,价钱由我出,你去买来罢,若是买不来,我还你耻辱。要是你的牛马会说话,我的臣民,白让你奴役多年。要是你的牛马不会说人话,你就莫怨我。
布摩双手颤抖,额头冒汗,声音暂停。
鄂阿那说,念!
布摩一鼓作气念道:给你被围的兵马,被围的将相,放一条生路,条件不苛刻,九十九驮风,六十六箱雾,三十三斤云,天上九颗星,同七个太阳,加五个月亮,猪头一千二,每半重千斤,要一只牛角,能容千斤酒。你若能答应,我也无话说。若不能答应,就莫将我怨!
兽脂灯熊熊燃烧。
众摩叩面如死灰。
鄂阿那沉吟半晌,感觉气炸肺。他突然气急败坏地从呆若木鸡的布摩手中一把抓过那张不断颤抖着的信纸,三两下撕碎,狠狠掷于地上,连吐三口鲜血,当场昏迷在地。
而在禹甸洛略,邪苴隆骑在骏马背上,把斯去神角放进口中,又一吹响,发出作战的命令。益那的天兵,像一群猛虎,冲进羊群,像一群饿狼,冲进猪群。鄂靡的残兵,残兵九万九,全部被活捉,全部被绳子拴牢牵着,一串又一串,好像牵绵羊,到集市出卖。
邪苴隆毫无悬念地收复禹甸洛略。
在俘虏群中,大将鄂武额、鄂若达、摩叩鄂舒野、布摩鄂直愚等鄂靡重臣,全都英雄无用武之地,被绳子穿通胛骨和手掌,穿通锁上,全部被牵到祖灵房旁边,处死祭祖。
禹甸洛略之夜,夜色黑如漆,篝火红如血。
后世布摩叙史时说,拔出肉中的毒箭,揭起伤疤的壳,血洗了耻辱,鄂靡的洪水,疏导到鄂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