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同庆,这下贺侍中应该没话说了吧”
怕萧欢找由头拒绝,刘益守又补充了一句“流水席的钱,走尚书府的账。
这次北伐军从洛阳带回不少魏国那帮贼子搜刮的民脂民膏,犒赏三军后,便会上缴国库。
请建康的父老乡亲吃个饭,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陛下以为如何”
还能这么玩么
话都说这个份上,萧欢哪怕想拒绝也不行了。此刻贺琛也不敢跳出来反对,周围所有人都是面带喜色,他开口拒绝那样是要犯众怒的。
众目睽睽之下,萧欢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与民同乐,一同赴宴,朕还未有此经历。”
来到萧欢的御驾跟前,刘益守摆了摆手,示意御驾上的车夫立即退下。他对着萧欢行礼说道“陛下请上车,让微臣来给陛下驾车回宫。”
驸马都尉的原本职能,本就是掌副车之马。刘益守给皇帝驾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倒也说得过去,不算是离经叛道的举动。
就连贺琛都说不出反对的字眼来。
然而刘益守能主动给萧欢驾车,无论他是真心还是演戏,这一幕给外人的感觉,就是君臣相得,亲密无间。
在这种强烈暗示之下,那些诸如“吴王得胜归来后准备废君自立”之类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那便麻烦姑父了。”萧欢在宫人的搀扶下上了御驾。
刘益守给足了萧欢面子,萧欢自然不可能拒绝这样给他长脸的提议。一行人在一万北伐精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返回了建康,整个队伍看上去颇有些壮观。
演了一天的戏,入夜的时候,刘益守终于回到了鸡鸣山上的府邸。一万北伐军接管了建康城的城防,老丈人羊侃很自觉的带着禁军屯扎在石头城,没有给刘益守任何难堪。
终于回到自己的别院,刘益守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心中一阵温暖。每次回建康的时候,萧玉姈都会在这里等他回来。
刘益守知道,这位梁国公主是对自己动了真情,一颗心都在他身上。然而,政治却是无情的。刘益守终有一天,还是要夺萧氏的江山,想起来,还挺对不住萧玉姈的。
某种程度上说,这位梁国公主也算是典型的瞎了眼吧。爱上了一个哪方面都好,就是想夺他们家江山的男人。
刘益守从不觉得他对谁有亏欠,哪怕玩弄高欢嫡女,他也是心安理得,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自居。唯独对萧玉姈心中愧疚又无法弥补。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歇着呢。”
刘益守推开书房的门温言问道,然后就看到羊姜坐在案头翻账本,头都没抬。那句“怎么是你”,被刘益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唉,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羊姜抬头看了刘益守一眼,脸上并无任何兴奋,反而疲惫说道“我父要在长江边的燕子矶那边建水榭,以招待宾客。这几天刚刚来找我借钱。伱看这事怎么办吧”
“借,他要多少借多少。”
刘益守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坐到了羊姜身边。
“你是不是打仗打傻了我们的钱不是浪水打来的啊,我看我父才是你的女人吧,你把他娶回家算了。”
羊姜没好气的说道,把厚厚一个账本拍到刘益守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