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圣明寺的某间禅房里,刘益守将元莒犁那件很是奇葩的睡袍叠好,装进一个布包袱里,递给原主。
“不用了,送给你做纪念吧。”
元莒犁俏脸微红道,想起了某个“乌龙事件”。
当时发生意外之后,她给了刘益守一耳光,不过对方却并未道歉。不道歉也行,起码身材好不好,你也拐弯抹角的夸两句嘛,多说句人话会死么?
这件事一直让元莒犁耿耿于怀,又难以启齿。
“你觉得我留着你的睡袍有什么用,每天闻一闻神清气爽么?”
刘益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元莒犁说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元莒犁羞怒的抢过包袱,转过身不跟刘益守说话了。
“我现在出去一下,等会元子攸来了,你就跟他一起回彭城王府吧。”
刘益守淡然说道,他将一张又一张废纸,放到油灯下点燃烧掉,似乎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又出去?那我跟你一起吧。元子攸怎么会晚上来?”
元莒犁一脸错愣道。
“大概,是不想你我太亲密吧。毕竟将来尔朱荣若是发现你生的孩子太像我,也是个挺麻烦的事情不是么。”
这特么能是一回事?
元莒犁暗怒,她确实是想做点什么,可对方一点机会也不给。总不能说自己直接脱得光溜溜的往人家怀里钻吧?她也是要脸的。
“要是元子攸没来呢?这些天他都没来,应该是很希望我们在一起吧?”
元莒犁完全没有想回彭城王府的意思,如果可以,她情愿这种生活持续一辈子。
“有句话叫时移世易。以前他这么想,现在却不会这么想了。此刻他巴不得我碰都没碰你手指一下。不过我还算对得起他,起码你还是你,没有成为刘夫人。”
瞧这话说的,还刘夫人呢。元莒犁翻了翻白眼,在油灯的照耀下,那张平日里颇有些冰冷的俏脸,居然看起来还有些热络可爱。
“行,知道你是好人,我替元子攸谢谢你啊。临别前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这小女子说呢?”
“没,我办完了事情,你要是离开了的话,我就去彭城王府里找你。”
这还像句人话!元莒犁面色有阴转晴道:“那你小心些,你要是出事了,这洛阳城里的人可就没救了呢。”
她难得的揶揄了刘益守一句。
“行了,装什么大尾巴狼呢,我走了啊。”
刘益守背对着元莒犁甩甩手,大摇大摆的出了禅房,扬长而去。等他走后,元莒犁感觉心空了一大截,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异常的憋闷不舒服。
她无聊的坐到桌案前,看到油灯下面压了一张小纸条,似乎写着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