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守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身上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
很快,他便在卧房里看到了一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打量着他的青年。此人面色黄黑,说真的,那样子跟草原上的牧民没什么两样。
很难让人将他跟历史上北周的奠基人联系起来。
宇文泰挣扎着想坐起身,却是被刘益守阻止了。
“安心养病吧,估计你在这里的时日会比较长一点。”
刘益守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宇文护急忙走到宇文泰身边,扶着他坐在床头,然后恭敬的对刘益守说道:“我叔父不能大声说话,他想说什么,我来转告刘都督也是一样的。”
“其实没有什么。三日之后,不,现在应该是两日之后了,邺城会派兵袭击你们的大营。
如无意外,宇文洛生惨败已成定局,因为我也会带兵从枋头城出击,从中策应。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养病吧。那就这样,我只是来通知你们这件事。”
说完,刘益守也不等宇文泰等人回话,就径直走了出去。
他来到院子门口,对守候在这里的源士康说道:“撤掉院子的守卫,但是派暗哨盯着。如果宇文护出了院门,那就把院子里养伤的宇文泰宰了,人头挂城墙祭旗。”
源士康没想到刘益守居然这么狠辣,不过还是拱手说道:“主公放心,这件事我绝对办好。”
……
“四叔,我要不要偷偷去通知一下三叔?”
宇文泰的病床头,宇文护压低声音问道,面色有些慌张。
没法不慌啊!邺城那边的兵马,可不是枋头城这边的郡兵。那是有一部分骁勇善战的禁军,而且还有数量相当的骑兵。
有心算无心之下,宇文洛生想扛住非常难。因为现在他的大营之中,也是伤兵满营,士气低落。
“不可,刘益守跟我们说了,就是为了试探你我的心性。要是偷偷逃走,且不说你能不能逃得掉,就算能逃走,我估计也会被他给宰了。
为了救我,你费了这么多气力,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把我扔乱葬岗呢。”
宇文泰喘着气说道。
他不想死,特别是不想这么毫无意义,顶着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死去。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窝囊了。
“叔父说得对,唉。”
宇文护叹了口气,他其实也觉得偷跑去通知宇文洛生,有点不厚道。再说了,刘益守把事情告诉他们,岂会没有后手?
“你我就安心在此吧。”
宇文泰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脑子一阵阵的眩晕,没有气力再说话了。
另外一边,刘益守离开后就去找了于谨,二人在书房里商议对策。
一切都是按照原先的预定计划进行,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锤子了。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怎么说呢,这一战他们是“敲边鼓”的,而不是主力。
“老弟,你说,邺城那边的军队远道而来,不了解情况,他们要怎么破宇文洛生大营呢?”
于谨凝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