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春花感慨的说道。
“为什么要把你送走”
羊姜觉得很有点莫名其妙。
“因为他们舍不得吃我啊,只能把我换走,然后吃别家的孩子。”
贾春花一字一句的说道,令人羊姜遍体生寒。
“然后呢”
“然后我义父刚好路过那里,看我可怜就把我买了下来。”
羊姜松了口气,眼前这位差点就被煮了吃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你不觉得阿郎对你很仁慈么如果真的要利用你的话,以他的才智,应该有很多更好的办法吧”
听到这话,羊姜默然,似乎真的是这样没错。
“阿郎没有给你写休书,不过呢,婚礼似乎也没有完成,不影响你再嫁人。”
贾春花笑眯眯的说道。
“你好像不希望我成为正妻啊。”
羊姜感慨道,心里很不舒服。
贾春花点点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给羊姜,后者看了以后,面色大变,吓得差点把信扔进河里。月色如水,一身戎装的宇文泰,忍受着春露的微微寒意,凝视着汶水对岸的羊侃军大营情况。火把照耀下,他的面容看起来十分平静。只是偶尔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内心隐藏的不安。
宇文泰的侄儿尉迟迥,一声不吭的站在他身后,虽然也是没做什么事情,但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显然是自内而外的焦躁难耐。
“舅舅刘都督的计策,可还行”
尉迟迥小声问道。
他相信以宇文泰的聪明才智,不会看不出来,如今的局面,最大的破绽在哪里。要不然,宇文泰何以今晚都不睡觉,来这河边看观察对岸的情形
“如果羊侃够狠,那计策就不行。如若不然,他就必败无疑,没什么好说的,唉”
宇文泰长叹一声,暗暗叫苦。
他这大营名义上有两万“兵马”,实际上能战斗的不到千人,其余的人都是东平郡的民夫,春耕完了以后利用农闲,以“在泰山脚下修庙”的名义被拉到这里来冒充“正规军”凑数忽悠羊侃的。
如果羊侃真的够狠,不怕刘益守把博平城泰山羊氏族人全部都宰了陪葬的话,那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夜色渡河,袭击宇文泰大营。
这是刘益守本轮布局里面唯一的破绽,也可以说是在拷问羊侃的人性。
或者叫闭眼做选择。
是当一个六亲不认的冷血“成功人士”,还是做一
个保留人性的“失败者”。宇文泰可以想象,如果羊侃没有袭击汶水大营,那么时候刘益守应该也不会把博平城内的羊氏族人怎么样。
有点类似于你做怎样的选择,就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当然,如果羊侃现在袭击大营,那刘都督自知必死无疑,破罐子破摔之下,就难说他会有什么最后的疯狂了。
总之,一定是会让羊侃痛彻心扉准没错的。
“舅舅,羊侃军大营有动静了”
尉迟迥压低自己的惊呼声,对面的大营内全都亮起了火把,似乎大军准备行动
“传令下去,大营点起火把,于南面列阵那些民夫站在队列的后排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