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一应军饷辎重,出自‘太府’。
城防军的后勤补给,由兵部自理一部分,大部分钱粮,都由大丞相府下的户部开销。
白邛拿着兵部签发的行军令牌,跑来禁军营头索要先锋军团的粮食补给……够荒唐。
卢仚一肚皮古怪的看着白邛,幽幽道:“白邛,你要调拨粮草什么的,得去城防军的营地。但是呢,鹧鸪坊的驻军嘛,禁军营地在我们这里,城防军的营地么……”
一名禁军校尉笑道:“天阳公,咱们营地在鹧鸪坊的西北角,城防军的营地,正好在鹧鸪坊的东南角,距离咱们这里,说远不远,也就三百来里地,当中横着两条河、三座山,如果要搬运数十万人马的粮草补给。”
这校尉看了看白邛身边跟着的十来个人,不断的摇头:“就这么点人?开玩笑呢?这位兄台,怕不是被人给坑了?”
白邛脸色骤变。
诸葛鹂统辖的先锋军团,必须全速赶赴安平州,所以他们的出发略显匆忙,大军只携带了极少的干粮等物,垫吧垫吧,够先锋军团扛上三天的。
但是大军赶到鹧鸪坊,诸葛鹂下令安营扎寨,营寨就在卢仚营地的隔壁。
卢仚这边,士卒们喝着热汤,啃着烤肉,大米饭、大馒头管够,更有老酒飘香,士卒们一个个吃吃喝喝的好不开心?
诸葛鹂的先锋军,绝对不可能自己啃馒头,而看着友军大吃大喝吧?
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这先锋军的士气也就崩了。
所以,诸葛鹂丢给了白邛一块令牌,让他去‘驻军营地调拨粮草、酒肉’!
白邛,还有白阆他们兄弟几个,一辈子都在国子监里厮混,他们对军队中的东西,基本上是一窍不通啊。
白邛也没觉得这是个多辛苦的活儿,带着十几个白长空给他安排的护卫,屁颠屁颠的就跑到了禁军营地。
但是,禁军居然不认他手中的,由兵部签发的行军令牌!
他想要调拨粮草,必须跑去三百里外的城防军驻军营地?
三百里?
还要跨过两条河、三座山?
开什么玩笑?
诸葛鹂的先锋军团,绝对没有宣称的五十万人,但是调拨的粮草、酒肉,必须按照五十万人的份量来。
练武之人,都能吃,这些先锋军团的士卒,一顿晚饭的伙食标准是两斤米、一斤肉、三斤瓜果蔬菜,其他油盐大酱等物另算,每个士卒大概就需要七八斤的食物。
五十万人,就算四百万斤粮食补给罢?
这要出动多少民夫,多少车马,耗费多少时间,才能从三百里外运到先锋军团的军营里?
白邛额头上满是汗水流了下来,他瞪大眼睛,不知所措的问卢仚:“诸葛鹂,要害我?”
卢仚轻咳了一声:“你们先锋军的行军路线,就不该是这一条。你们应该走南边的石桥过运河,如此你们现在,已经可以在城防军的营地外安营扎寨,粮草调拨,都是轻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