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大单于,秦人三路大军已从九原,云中,雁门齐出关塞,动向不明。”
匈奴王庭大帐,一名传令兵跑进了大帐,对着正在与众将大口吃肉大口喝奶酒的冒顿上报道。
原本欢闹的大帐之中,瞬间鸦雀无声。
不少人,当年是从河套大战活下来的老将,脸色皆垮了下来。
对于秦人的恐惧阴云,再次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冒顿微微扫视一圈,就把众将的心思看个七七八八。
不少年轻将领倒是跃跃欲试,而那些老将则是一个个忧心忡忡的样子,显然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左骨都侯,你对秦人此次动向,有何看法?”
冒顿不动声色的看向了左骨都侯,笑着问道。
“大单于,下令吧!”
“现在跑还来得及,再晚一些,就迟了。”
左骨都侯脸色十分难看,忠心耿耿的劝诫道。
“左骨都侯说的对啊!”
“大单于我们大夏人刚刚恢复一些元气,不能再与秦人硬碰硬了。”
“河套一战,大夏人元气大伤,四面受辱,就连一些小族都敢来挑衅。”
左大将也是心有余悸,对冒顿谏言道。
“大单于……”
“大单于……”
很快大帐之内,过半将领,纷纷上谏冒顿,暂避锋芒,不宜与秦人硬碰,毕竟也碰不过!
“放屁,大夏族的勇士,岂能如此窝囊?”
“连秦人的影子都没看到,胆子都吓破了?”
“一群软蛋,羞为大夏勇士。”
右骨都侯没参加过河套大战,近年才被提拔起来,乃大单于的心腹爱将。
更是号称大夏族第一勇士,骁勇善战,威名远播草原各部。
“就是,秦人有什么好怕的,莫非他们还能长着两个脑袋不成?”
“请大单于下令,与秦人决一死战,以报河套之仇。”
“决一死战,报仇雪恨。”
一众青壮派,纷纷请缨叫战道。
“劝你们千万不要小觑秦人的战力,否则悔恨晚矣!”
左骨都侯叹了一口气,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哼,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等为大夏征战四方时,你们还在吃奶呢!”
“哈哈哈哈!”
“你们老了,就该滚回家中,躺在女人的肚皮上撒欢。”
“哈哈哈哈!”
大帐之中的气氛很快就转变成了相互讥讽,局势越演越烈。
冒顿正值大好年华,不过三十出头,此时正当野心勃勃,雄心万丈。
看着账下诸将,分成了两派,一派元老派,以左骨都侯为首,一派以少壮派,右骨都侯为首。
平日里,两派倒也和睦相处,今日秦人来犯,矛盾顿时激发。
若自己是一位守成之君,那便罢了。
可是不甘心啊!
大夏人生存艰难,左右逢源在东胡与月氏人中间,南方恶邻又时而咄咄逼人。
丢掉了河套大草原,大夏族的实力一落千丈,声威深受打击。
虽然经过七八年的修养,大夏族的实力,再次重回巅峰。
可族人被受摧残的心灵尚未恢复啊!
那些元老派对秦人谈之色变,可见河套一战,给予了他们多大的心灵创伤。
“东胡人与月氏人是什么态度?”
冒顿并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开口询问道。
“东胡王收到了大单于的宝马与阏氏后,甚是春风得意。”
“东胡人如日中天,气焰蛮横,正在忙着吞并四周小国,根本不将我们大夏人放在眼中。”
“前不久刚得到消息说,东胡王又派出了使者,准备向大单于索要土地。”
“算算行程,应该近日便到。”
左大都尉站了起来,对着冒顿回禀道。
他的话音刚落,账外就跑进来一名卫兵,对着冒顿道:“大单于,东胡使臣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