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王贲?”
月氏王看着十米外的王贲,用流利的雅言问道。
“不知月氏王有何指教?”
王贲神色高傲,十分平淡道。
“现在退兵,秦国与月氏国尚可相安无事,否则今日的大草原必被秦人鲜血染红。”
月氏王杀气腾腾道,语气之中尽是愤怒。
“奉大秦始皇帝诏令,兴王道之师,伐无道之君。”
“月氏人残暴不仁,屡屡杀害我大秦商贾,吾皇心存仁义,不愿斥之刀兵,让两国百姓承受战火摧残。”
“遣使入月氏,晓之以理,阐明利弊,只望月氏王深明大义。”
“可惜,月氏王非但置之不理,更杀害我大秦使节团七十余众。”
“大秦千万臣民,举国愤慨,力求吾皇雪耻复仇。”
“今二十万大秦锐士既踏足陇西走廊之上,就没想活着离开。”
“若不能收回雍州祖地,我大秦锐士,死不休战。”
王贲神色淡然,对着月氏王振振有词道。
月氏王心中虽然早就有了猜测,但听闻还是忍不住愤怒咆哮道:“贵国这是要挑起两国争端,打破多年以来的和平吗?这片广阔的土地,是草原神赐予月氏人最宝贵的礼物。你们秦人简直欺人太甚,什么狗屁祖地,这话你们自己信吗?”
“信,为何不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陛下富有四海,德载乾坤,非但陇西走廊自古以来属于华夏。”
“就算是月氏王的王庭张掖,与后花园敦煌之地,自古以来也属于神州祖地。”
“秦有锐士,强弓硬弩,纵横天下,所向睥睨,逢攻必克,遇战必胜。”
“若月氏王有自知之明,就该带着你的族人滚出神州祖地,否则战端一开,人畜不留。”
王贲非常的强硬与狂妄,根本没有把月氏王放在眼中的意思。
他有狂妄的资格与战绩,作为威震天下,名动神州的绝世名将,他王贲不认为自己打仗会败!
这是多年来的赫赫战功,给予他的威势与胆魄。
可恶!
混账!
秦人实在欺人太甚,该死,该杀!
“既如此,那就让本王送尔等的尸体回去吧!”
月氏王勃然大怒,鼻子都气歪了道。
“口舌之利小道尔,吾必生擒汝,献于吾皇。”
“听闻月氏王曾俘虏乌孙王,用其头颅制成酒器。”
“看你这张鞋拔子脸,估计吾皇没有这个兴趣。”
“不过看你的体格挺不错,做个奴隶,吾皇应该会很喜欢。”
“哈哈哈哈!
王贲说完,大笑起来,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月氏王看着王贲离去的背影,面具狰狞,眼珠子都快蹦出了。
他本意,并不想与秦人轻启战端,毕竟占据肥美的草原,一直遭受四方恶邻觊觎。
无论是西边的乌孙,还是南方的氐羌,亦或是北方的匈奴,都对这块宝地,虎视眈眈。
若是月氏国力大损,就算击退了秦军,又如何?
面对虎视眈眈,垂涎三尺的恶邻,那时还能守住这块宝地吗?
可秦人汝我太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秦人狂妄,他们会为自己的愚蠢言论,付出血的代价。
看向军阵明,宛如浑然天成的秦人战阵,月氏王又感觉有些寒意。
这是一股让人敬畏的大军,这一张必是一场恶战!
之所以答应王贲的约战,自己没理由拒绝。
毕竟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月氏。
哪怕看出来了王贲的险恶用心,无非是自己不可能放任他们在茫茫大草原上搞破坏,但诱惑力太大了!
广阔无际的草原,才是骑兵的主战场,对于秦人的步军而言,占据绝对的优势。
强攻秦人战阵?
这种愚蠢的举动,自己可不会做,毕竟秦人战阵威震天下,公认的天下无敌之军。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击溃了秦人的战阵,月氏国的勇士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显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自己所求的是一场畅汗淋漓的大胜,而且还不能伤筋动骨。
匈奴人的前车之鉴,让所有草原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绝不能与秦军阵战。
回到了大军之中,月氏王感觉有些无从下手。
研究起秦军大阵,非但没有发现破绽,反而更加头痛。
打?
代价无法承受之重!
不打,总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