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法镜的话仅靠截流下的这点儿精神力量必然做不到洞悉千人,可有了铜镜则大为不同,可行性有了保障。
“先将擂台一处照一遍。”他准备不知不觉中映照,如此才好洞悉最真实的心念波动,从而挑选修行预备役。
嗖
银龙早已不见踪影,他也不停留,只回补了两口灵液便再度拔身远去
场中,已是到了午后。
十月的日头算不得酷热,但火辣的风却在擂台上下刮动,呼嚎不绝于耳,一声声一道道拍打在场下数千人耳中。
时而有叫好,时而有谩骂。
此起彼伏,震天动地。
不远位置,一栋楼阁二层靠窗处,岳海平静静看向擂台,一胖一瘦两男子正挥舞兵器,金铁交触间打得乒乓作响。
火花四溅。
屋内,澹澹药液气息扑鼻,年轻道士又抻长脑袋紧瞧几眼,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了视线。
目光转动,来到房间中。
就见本来完好的蒋勤安此刻已经半躺在木椅上,左臂负伤,腰腹上包扎许多涂抹药汁的布巾。
对方正闭目养神,额头虚汗阵阵,面色隐隐间有些发白。
岳海平皱了皱眉,若非听那请来的医师说自家师弟已经没了大碍,恐怕真要被这副模样吓住。
许是感觉到注视,蒋勤安勉力散去困意将眼皮撑起,咧牙扯出一道不怎么轻松的笑容“师兄莫要担忧,楚医师乃洛城闻名的圣手,岂会连这种外伤都治不住。”
他笑着说道,自己的情况比刚受伤时要好太多,就是身子疲软无力,按着医师所言这是正常的,再静养几日就能痊愈。
但愿吧。
岳海平起身拿了一卷洗净的湿布擦拭中年道人额头与面颊,将汗渍抹去,又倒了盅温水,冲泡了些止痛草药。
他曾历练外州,知晓几种颇为有效的偏方。
果然,服用后蒋勤安的面色泛上一丝红晕,伤口处与药汁接触刺激到的痛楚减轻不少,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多多休息,晚时我让店家多弄些肉粥来,或者添些补血之物补养一番。”
话落,作为师兄的他又不禁批评对方不久前贸然上台论武的莽撞。
“师弟省得了,这回是见猎心起,那人用的招式和海云剑诀颇为相似,本以为是散落在外的旁脉,结果唉。”
一旁,岳海平不留情面的补到。
“结果是个趁着前辈师兄在外历练时偷袭劫杀的凶人。”
说到这里他不禁摇头,这事确实意想不到,要知道在三十多年前开始,海云观走出山门历练的道人便不会再携带任何护道秘籍。
就是防得歹人惦记。
这天下武学多如河沙,但海云观到底是一方传承五纪六十年的道派,哪怕位在偏僻之地,也不是一般三教九流之徒可比,其间的传承功诀不说精妙如何,至少比坊间流传那些要精细与完整得多。
否则刚才台上那贼子又如何能在没有师门指点下只凭一本秘籍就练成海云剑。
“兴许是那位不幸遭难的师兄提前准备在路上习练,不想被贼子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