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小小姐
人安定了,难免就浮想联翩。
海州到底不比它处,从外而来的钱玄钟等人能清晰感觉到此地的平和,一如海风般轻柔。
旁边,听得回话的钱玄钟则默然。
台上的说书人还在开口,在耳熟能详的桥段里加了不少新货,活跃了气氛,激起一阵阵哄笑。
他看过去,此时已经到了晌午,店内人气火旺,落座了不少人。
目光幽然,右臂空荡荡,一如钱玄钟那蒙上阴翳的心,明明热闹的景致却如此陌生与遥远,好似触不可及。
这时,脑海中一道巧笑嫣然的娇俏面容浮现,每日里的温婉,时常的关心,都如同暖流灌入心底。
某些东西在融化,鼎沸的人声向他扑了过来。
抿了抿唇,悠悠一叹,终是闭上了那双眼,只无言听着台上人夸张的表演。
文颂最近很倒霉。
出城带着长辈的书信推举去拜师,深造学问,却不想在京师首善之地不远的地方就被放到,连着同行的七八人全都掳掠去了土匪寨中。
然后寨子还没看清,连何方土匪头子将自己劫回来都不晓得,一伙人就打了上来,然后这家寨子便灭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抵就是他从无眼刀剑下苟活了下来。
而不幸的,则是这群新入主的匪徒似乎比之前那群更要猖獗嗜血这位瘦弱的书生亲眼看见,对方不讲文章道理,一到山寨就大杀特杀,不久前还对他们耀武扬威、凶神恶煞的匪徒转眼跌倒在地,嚎哭哀求,旋即被砍去了脑袋,挂在木桩上风干。
“各位鄙人陈庆忠,道上的人奉重于我,有个过的浑号”
新山匪的头子是个凶恶的中年,文颂鸵鸟似地埋头缩在人群中,既不敢抬头直视凶神恶煞的对方,更害怕抬眼就能见到的那具血淋淋无头尸体。
至于过讲了什么,他是半句也未能听进耳去,只当是一些威胁之语,左右这群匪徒狗嘴里崩不出好话,无非要让他们再做苦力,在这片山林里生生熬死。
圣贤在上,弟子拳拳报国之心,半道崩殂于此,可悲可叹
石阶上,特意收拾了面容,自觉已经足够和蔼可亲的陈庆忠咂吧嘴,难得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倒是新奇体验。
嗯那人怎个一直摇头
略做回想此地土匪的作风,他心下暗叹,看来又是个被黑风寨折磨得不似人样的可怜人。
如此想来,刚才那黑厮就该千刀万剐才对,平平砍了去显得便宜对方。陈庆忠抬头,看见顶上木桩上的尸体若有所思。
这个倒是不差,落得这般下场,想必那位在底下被弄成偏头疯的年轻人应该也能消气了才是。
他越想越如此,说不定对方现在心头正喜悦。这般念叨,自己也多了些除恶惩奸的快然,于是在文颂惊悚的注视下,面前的土匪头子竟一口气让底下人将所有匪徒全数挂上竹竿木桩
活的死的一个挨一个,多是脱了层皮没得好受,呻吟痛哭不绝于耳。
嘶
这土匪好生暴虐
哆哆嗦嗦,他更低下头,不敢冒尖。,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