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更上层的顶尖级数,体魄不如往日的他已无法企及,更遑论只存在传说中的开道人物般的宗师存在。
李沐白的变化点燃了中年剑客心头本已枯寂的余烬。
气血之力,这或许是一条崭新大道。
钟山锦自无可能放弃。
对跨过这一步的艰难程度两人心照不宣,李沐白离开前去了趟别院,与尚未出发的大师兄穆宇言说此事。
两人都清楚师傅的想法,窥破武学之道几乎可以算作钟山锦的执念。
无可奈何,只得合力,去百多里外的一家道观求了枚养护心脉的丹丸。
也许有用,只期望不会用上。
县城中,浓烟四起。
简单舀了瓢清凉井水,李沐白稍作打理,便带着刘大一同出了院子。
一起的,还有后者那心心念念许久的金银钱财。
面对这位刀枪不入的大仙,纵然对方不发话,刘大也不敢再隐瞒,且看样子壮汉就要离开,只他一人待在这鬼地方实在无力保存。
“壮壮士,这是鄙人小小心意,还望壮士收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可惜鄙人如今身陷囹圄,只能以此阿堵物来污秽贵人眼目,还请担待,往后必有重谢。”
“”
李沐白低头看向前倨后恭的刘大,一时无言,他实在不习惯旁人如此对自己。
于是摆摆手,没有把那句救命之恩放在心上,厚报便算了,没心思去记。
至于对方送到身前的七八灌装满了银锭金元宝的瓦罐他顺从本心的收下。
虽说之前自己是个混迹勾栏酒肆的混不吝,但这几月耳濡目染,听得师兄师傅抱怨多了,也知道弈剑门初立,开销着实不小,能有进账倒也不差。
救人,拿钱。
这笔钱他收得心安理得,刘大见得壮汉随手将几只瓦罐包在一起收下,心头也悄然一松。
看向对方目光都亲近起来。
收了钱,那就没问题了。
其实别看刘大送得果断,实则这几只瓦罐可值当他过半身家。
但肉疼归肉疼,经历了过去半月在城中饱受折磨的日子,以及方才被瘦竹竿等非人拿刀比划脖颈的遭遇,心中多少有些看开。
况且有这等好汉待在身边,另外小半身家总算保住了。
转念一想,死里逃生的刘大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并不亏,纯赚
两人走在街上,两旁散乱破碎,间或能瞧见一具具尸体横躺路边,血迹斑驳。
冬日的冷风吹拂面庞,刘大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牙帮子直敲,亦步亦趋紧跟在李沐白身后。
后者脚步从容,神态平淡。
来时他入城,将见到的作乱之人悉数镇压,打了一部分,杀了一部分,其中一些现在都还捆在县衙那边,等待发落。
李沐白没有去城中各处搜刮,只带着刘大,既然他是本地人,又从其口中听闻在城内有些名头,便让刘大去安抚城中的百姓,组织起来。
“如今虽是冬日,但尸身长久留在外面也不是事,且县城终究要重建,你们先去安排一番,我在县衙等候。”
刘大自无不可。
两人分别,李沐白端坐县衙,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一行十余人就来到门前。
除去刘大,其余人大多衣着凌乱,显得落魄,此刻到来跟前,不待打量四周乌泱泱蜷缩的匪徒,只一眼就映入那高堂上的魁梧身影。
腿肚一颤,众人齐齐跪拜。
李沐白简单说了几句,他只是路过此地罢了,护佑得了一时,庇护不了一世。
县城中的安排须得城中百姓自己去决断才是。
此刻,包括刘大在内,城中众人也都清晰这点,虽有相求,却无法左右李沐白的想法,于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而在得知这位单枪匹马杀穿了县城的大侠将要离去,城中的人心思浮动,没能拧成一股,大部分都选择了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