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钱玄钟也终于看明白,眼前的道士确实庄严肃穆,不苟言笑,不过心中有良善,忧心国事民生。
啪!
“清净!”
一声不急不缓的长吟传入耳中,青衣剑抬头,看见了刚刚将手套回到袖袍内的老道。
对方朝他一笑,然后不顾蒋道士讷讷神情,又是挥舞拂尘,轻敲在脑门上。
“勿妄!”
良久,由尴尬变作沉吟,再由沉吟到欲言又止,在老道的注视下,蒋道士最终怅然,闷闷道!:“徒儿晓得,师傅。”
老道睨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隐约间,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钱玄钟好似听到老道背着他们说了什么,侧耳细听,一句话落入耳中: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让人不省心”
“……”
略过这头,钱玄钟主动挑起话来。
两人聊着聊着,发现周围道士越来越少,抬眼看去,原来场地已经被划分成了十数个‘擂台’。
一些道人正在其中比练切磋。
武人也加入了不少,打得热火朝天。
咦?
“那个是……陈道长?”
蒋道士顺着对方视线望去,却见一人正单手弹开另一位,下一刻猛地跳起,双腿飞速踹下。
正是陈屿。
“哦,钱居士也与陈道友相熟?”
钱玄钟闻言一笑,“自然,当初路遇匪徒,还是陈道长帮了在下不小的忙。”
这么一说,蒋道士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以为道学不差的陈屿,武功竟也不低。
“气力绵长、拳脚收发灵动,应是通劲层次。”
而且看模样掌握劲力的时间不算短。
如此一看,他才恍然发觉自己以往都看漏了眼,记得第一次送请帖与对方见面时只觉得这道人气质出尘、卓尔不群。
亏他当时还以为被一群山路匪徒打伤的小道士应该没多少武功傍身。
现在想来,自己这位道友还真是深藏不露。
“不过这般的话,当初为何会传出被几个蟊贼打成重伤的传闻?”
搞不明白,蒋道士索性不去胡思乱想这些,兴许是陈道友半年里养好伤,顺带还有所突破。
嗯?!
这时,陈屿挥臂直击,将又一人打出场外的场景映入他眼中。蒋道士一滞,他眼力很好,刚刚那分明不止是刚劲,而是用上了柔劲在内,这才能在聚于一点爆发出去,将百十来斤的汉子抛飞丈远。
柔劲……
半年内从未入通劲到通劲小成……顺带还要养个伤,这合理吗?
蒋道士回忆自己当初从通劲到小成用了多久,嗯,磨了足足三年有余。
至于一旁的钱玄钟更是手中发颤,端起了茶碗喝水压了压惊。
虽然不如蒋道士那样知道这位陈道长半年前受过伤这件事,但就连蒋勤安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上次山下相遇时,对方劲力甚至都用不周转,生涩的很。
明显刚刚突破不久。
所以,这才几日功夫?
钱玄钟想了想,默然不语。
听父亲和师叔他们说,自己好像还算是祁阳一带难得的天才吧?
自己当初用了多久来着?
好像……九个月……?
青衣剑嘴角抽搐,老爹啊老爹,你们说我是天才,那……这家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