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中有了新菜,几日里陈屿都钻进了灶房内,恨不得将那半碗酱变出花来,总而言之便是弄出了不少奇奇怪怪口味的菜肴来。
他自己尝过几次后不愿再拔头筹,而是拉出了久经战阵的鸡兄。鸡兄吃过润肠草,如今消化排毒能力一流,倒是在试药的路上埋头狂奔,毫无畏惧。
折腾了许久,也折磨了许久,最后在鸡兄一次次哀鸣和愤懑的啼啄后,陈屿总算停下了自己的庖丁大业,将双爪巍颤颤的鸡兄放归鸡棚里,与两位爱妃重聚。
“这个能吃……这一个的话人大概是不能吃的。”
山辣子味道浓郁,气息浅淡,却能在咽下口后如灌了流火一般惹得人胃里都好似在炼烧。
试了十来次,才摸清了最合适的用量已经酱料配比。
于是又去了趟林子里,把剩下的山辣子摘取了部分带回,重新调配一份。
比起数日前的那次,闻着更添浓香。
吃着也不算太辣。
上辈子无辣不欢,不过这一世或许是身体缘故,不大适应太辣的食物。陈屿对第二次调配的成品还算满意,拿小罐装起后放在了灶房的台架上,和酱油等其它佐料一起。
呦呦~
院外,小鹿闲逛,不过始终不愿踏入庭院一步,仿佛有洪荒猛兽在虎视眈眈一般,畏惧得很。
连带着也不去菜园药田外的栅栏处闹腾了,就在桃树旁的山边啃草吃,时不时望两眼身侧的娇艳桃花,眼馋不已。
“倒是件好事。”
陈屿笑着看向对方,日前被山辣子酱给辣怕了,在院子里乱窜了不短时间,最后还把脑袋埋进到水缸里去牛饮。
结果被冒头的螃蟹一钳子夹在了舌头上,好在没有大碍,不过又疼得闹腾了许久,给小鹿平添了更多的畏惧——估计在它心底这院子里现在已经成了龙潭虎穴样的存在。
没了傻鹿在跟前晃悠,他也就不用担心自家药田再遭受无妄之灾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用再加厚栅栏。
围合药田菜园的栅栏可不像桃树那里那般小巧,假若要加厚实,恐怕少不了得入山伐些木料回来。
观里的木板还有一些,但应该是不够用的。
就在外面好好待着吧。
挺好的。
视线收回,目光放在自己身上。陈屿这几日并非整日虚度,空耗光阴。
两天前,他再次去了落霞岩,打算碰碰运气,看下能不能再有所顿悟,但最终连初光都没能踏入,失望而归。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
犹记得在不久前,他那时想要尝试在身体穴窍内注入炁,然后引发了血肉增生的异状,被及时制止。
后来又多次验证,包括将自己身体内部炸得坑坑洼洼,用了桃花去治疗。
而陈屿所收获的,却并非那层在炁渗透后出现的薄膜。
这些时日中,他发现,薄膜或许只是一种身体血肉组织对炁的应激反应,是自发的不受控行为。
并无奇异,顶多对炁的耐受会变得更强一些,换句话说,炁在自然状态下想要渗透这些薄膜会有一定难度。
只是造成的阻碍不大,当陈屿用精神力辅助推动时很容易就能从中突破。
真正令他在意的是那些被血液冲刷掉的肉块。
息肉。
他如此称呼这些由炁所诱发滋生出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