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摇头晃掉这个想法。雕刻符并非越多面越好。手中这块上每一面的阵纹都是特意选出,而非随意拼接。面的多寡关键在于他能刻多少阵纹、木块能承载多少,以及从哪里去找这么多相互排斥却又能产生反应的阵纹。
现如今,他费了不少神,山后的树木土石都取用了许多,统统用炁去浸染,图纹确实到手一大堆。
也只得到了寥寥几种。
可能是近段时间以来能找到的图纹大都找完了。手中这些绝大多数都重复,特异却不同的部分少之又少。
很多连阵纹都剥离不出来,缠绕结合太过紧密,精神力无法洞悉。
直逼得他最近都开始拿药田里灵机培育的那些变异花草来试验采集数据。
可惜阵纹总量依旧上不去。
回想到那些灵机异化的花草灵植在接触炁后结构被侵染改变,不等图纹形成便飞速枯萎死亡的场景。
陈屿肉疼不已,饶是之前只不过山边野草野花,可如今都是灵植!
各有奇异,却尚未彰显于世便惨死。
最后他只得回到用普通植株和死物收集图纹的老路。
“一步一步来。”
他不急,每日还是读书练武。吐纳呼吸的同时养炁练炁,闲暇时候种田,伺候山前田地和院后药田,日子轻松自在。
说起灵机培育的花草,有部分已经开始出现不同寻常的特征。
一根再寻常不过的[杂熏草]这几日发散浓郁清香,本应只有指甲盖大的草实现在只刚刚抽出便膨胀到了兰庭果大小。
一种以鲜甜被农户喜爱的尖芽小花脱离了它的原样,长至数尺高,鼓胀如拳头的花苞内荡漾着粉末,却是漆黑,隐约能嗅到鱼腥气。
还有根茎粗大似树木、叶片隆起又蜷缩如同爬满了背着壳的蜗牛……
林林总总,属实看得他新奇不已。
每天一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来到药田看今日又有那些花草出现变化。
比起之前几批蔬果,这些杂草野花无论是长成熟读还是异变情况都要明显与剧烈得多。
两相对比,另一头的树苗依旧安安静静,挺拔在药田一角,纵使灵机催化、灵液催熟也显得不温不火。
陈屿挖开一处土包,从里面翻出一小包袱,打开后显露出各式杂物。
灯盏、锈镜、残缺的印章、绘有部落图案的皮卷……
甫一拿起,还散着迷蒙光晕,可当他将那枚从山下淘来的隆庆印章放到眼前的时候,光晕流转片刻,消寂不再。
精神笼罩,却只瞧见表层好似变得紧密了一些,而内里则半点儿变化都无。
“灵机培育死物这种事果真不行。”
倒是没有多少失望,这种情况本就有所预料,或者说这才正常。
就着土里灵机尚未散尽,他从这些杂物里挑了几个勉强有些许变化的物件重新放回,夯实。
铜镜的锈迹浅淡了些,灯盏内残余的灯芯也与入土前略有不同。这两者又一次放入土里,至于其它诸如印章之类,都被他收好。
临近老道士的忌日,这枚印章到时候还得混着酒水果品一道供给对方。
记忆中,老道士对印玺颇有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