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下了山一趟,采买了许多日用,清心丸抵换的银钱大头都被药种占了去,剩下的则用在了秋冬衣物上。
至于蔬果种子……不值几个钱。
怀里满满当、荷包空空荡的陈屿回山后再度躺倒在悠哉日常里。
养炁练炁、呼吸吐纳。
喂喂鸡,逗逗鱼。后者那张黑脸上的表情日益丰富灵动,唯独一对鱼眼依旧死气沉沉木愣愣,不管什么样神情都瘫直着一双鱼目,搭配白生生肚皮,给他一种莫名的古怪感,每每看去,总觉得对方在嘲讽自己。
内采呼吸术在解决了几个不大不小的难点后有条不紊的改动与完善,虽然眼下尚未能对灵性产生预想中的吸引能力,不过运转之时,体内早前被服食的灵性仿佛沉淀了部分,此刻在呼吸吐纳中被调动,让身子骨有些轻微的酥麻感。
当然,这也可能和即将完成的养练有关,未必就一定是内呼吸与灵性在作用。
填炁入体由内而外,就在昨日,皮膜已然成就练就。
一大早起来身上多了不少褪下脱落的干皮,冲洗干净后,发现皮质要柔韧光滑许多,不过并未向着白皙变化。
铜镜内,依然还是正常肤色。
到了如今,便只差颅骨与下肢两个地方未能完成。
陈屿不显急躁。
填炁入骨本就是整个过程最为困难的一环,而头颅在所有骨骼中又最是重要,旁处出了差错还能依靠元血和肉身恢复能力自我愈合,但这里出问题,无论轻重都不会好受。
轻则大脑震荡、损伤精神,重则或残或死,由不得不去重视。
下肢同样如此,脆弱无比。这两处引入内炁时需得提起十二分谨慎才行。
只期待最后完成时能多些收获,对得起自己这段时日里日日夜夜不断填引。
操劳不算多少,关键心力确实损耗了很多。
院内,陈屿提了洒水壶正浇灌。
水珠滚落,一柱柱抛下,落在翠绿叶片上发出轻快的嘀嗒声。
啦啦啦~
草茎摇曳,绿意盈满视野,有柔风抚弄而过,隐约间,他好似听见了耳畔传来的欢欣歌声。
空灵、悠然。
正要细细品味,却又仿佛风中柳絮般随荡不见,消失无影踪。
没去理会,早已不是第一次。自他服下灵性后便出现,不过一开始尤为微弱难闻,到了后来明显了些许,时不时就有声音飘入耳内。
细听之下又悄然不见。
自顾自给这株党参浇完水,陈屿收好洒水壶。伸出手来打理了下沾在陶罐土粒上的叶片,将之捋顺。
那莫名之声并非来自眼前的党参,只尝过灵液的它没这个特异,尤其现如今没了灵液供给,长势顿时缓慢太多,数月下来只多长了几片叶,不知何日才能成熟。
他怀疑与灵性有关。
未曾忘记当初所见,天地间有大量飘散的灵性。可能是现在的精神或者其它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最近才能有所感应。
虽然模糊的过分,让人以为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