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江十一握了握手掌,发现整个掌心都冒着汗水,他相当不动声色地做了一个深呼吸。凉平将军审视着江十一,他似乎已经先入为主地把江十一当成罪犯。
“说啊?你怎么看待黎安和黎安案的。”
“我不知道,我跟他都没说过话,突然就听说他要被处死,然后我才知道是因为士兵骚扰百姓,还闹出了人命,还听说他不发饷钱,他也确实没发。至于黎安案,我就是听说而已,我连那个谢宗代告的什么状都不清楚。”
“江十一啊江十一,本来这次我是想提拔你的,仗打到现在,你也跟着活到现在,也算立了很多功劳,不容易,说你没有半点才能那是不可能的。”
“我那是运气好,稀里糊涂就活到了现在。”
“可是我看到你很恐惧,你到底在恐惧什么,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你到底在恐惧什么。”
“我怕死,很怕,所以一有什么不对劲我就害怕,也不知道什么不对劲我就会开始害怕。要不然,你看看他。”江十一指了指身边的陈泌,低声下气地说道:“你看他这么高大,他能活下来是真本事,我这种人能跟他一起活下来,靠的就是我比他怕死多了,人只要特别怕死,直觉就会特别准。”
“那你现在有什么直觉?”
“不对劲,不应该,像将军这么儒雅的人,不应该像现在这样。我害怕。”
“你还未卜先知了?”
“没有,没有,我要是未卜先知,我就不会跟着那个死矮子瞎跑了,跟他跑,我还不如干脆自己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江十一满脸的倒霉神态令凉平毫无征兆地进入憋笑状态,但是他很快清咳了两声,恢复严肃。
“你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问这些问题吗?”
“不知道,但是大概能猜到,所以更害怕了。”
“郡王很愤怒,他怀疑军中还有其他的谢宗代,跟黎安有过密切联系的人都要查,尤其是戴夫这种。他人死了,就得查跟他密切联系过的人,全军上下也就你跟他了。”
“我也是这么猜的,我后悔死了。”
“后悔什么?”
“跟那个死矮子走得太近,我本来就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