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你十七了,人家十七都成家立业了你还跟个孩子一样。时代不同啦,孩子,那些仗有的是人去打,你老爹打了一辈子仗,不就是想要后世子孙能有个安稳日子过嘛。”
“他打了一辈子仗!他建立了那么多功业,结果他儿子在养马。”
“养马怎么了?安稳得很,没什么烦心事,也不用担惊受怕,等你老咯也会想念这种生活的哦。”
“说到底还是因为私生子嘛,看不起我就直说咯。”
“咱是你爹最信得过的弟兄了,他把你托付给咱就说明他真心当你是他儿子了。”
“最信得过的兄弟,结果混成养马的。”
“那是咱自己想要的,你爹他也想来呢,谁叫他名声打那么大,朝廷不放他走。”
“什么名声?”
“你没听过?你爹可是堂堂‘定边三杰’之一,连他名字都是御赐的呢。”
“他老人家不是叫穆铁军吗?”
“穆你个头!”磐叔气不打一处来,这次他用没有残缺的左手狠狠打了穆怀阳几下,郑重其辞地说道:“哪有儿子敢这么直呼爹名字的,你爹叫穆昭!替你爹管教你。”
“你自己不也是天天叫他穆铁头,穆铁头的。”
“那是咱叫的!铁头是你能叫的吗?死兔崽子,反了你!”
“诶诶诶!!马!马!走啊,磐叔,马在那里!”
穆怀阳突然手舞足蹈地叫唤起来,他把磐叔抛在了原地,飞快地朝马群跑去,像只兔子,又像只山羊,这片一望无际的草场容得下他肆无忌惮地大呼小叫,容得下他无拘无束地欢蹦乱跳。“哦呜!!”
磐叔没有再追上去,他慢慢地跟在身后,就像穆怀阳从不担心马丢了,他也从不担心这孩子丢了,他乐呵呵地看着穆怀阳撒欢的背影,嘴里愉快地嘟嚷着。“死孩子,真是。”
年轻人追上了一匹奔跑的骏马,利索地翻身跃上马背,骑着马往更远处奔驰而去。光顾着撒欢,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在不远处的山谷里看到了两个陌生的身影,一高一矮,这几乎是半个月以来他首次看到的崭新人影,便驱马赶去看个究竟。
“嘿!前面的!做什么呢!不会是盗马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