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欢斜眼瞥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诸玉宸,又问:“之前是在哪家干活?”
司品月抿了抿唇,但是心里却翻了个白眼,心道她怎么知道,才过去几天,原身的记忆都没想起来多少呢
心里叨咕着,嘴上却已经开口回答:“回公子的话,之前在外地,才来的恒城,以前就是做些粗使的活计。”
“哦?你还不是本地人啊,怪不得...”诸欢促狭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瘦小的丫鬟,这丫头还给自己的口音找了个理由,小聪明还是有的,接着轻咳了一声,“不过以后记住了,不用喊我公子,我可担当不起,只有上头这位是你的公子,正经的主子,你要伺候的人~”拉长了调子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格外欠揍。
诸玉宸原本一边翻看带来的账本,一边听着诸欢和司品月的对话,听到诸欢这不正经的调调,虽然听了这么多年了,照理说应该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拳头发痒想打人。
司品月牙齿一紧,差点没忍住瞪诸欢一眼。流里流气的,这种人搁学校就是那种天天调戏小姑娘,时不时就会被教导主任通报批评的坏坯。
“那——你的父母呢?”这时候司品月已经知道了,这位估计就是从诗之前说的大公子的左膀右臂之一,但是能不能别问了,再问就要露馅了!正不正常,拉着个丫鬟问东问西的,要不是之前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现在还是个黄毛丫头,她都要怀疑眼前人居心不良了。不过...说不定他就好这一口?呸,变态!
心里的吐槽不说,“...奴婢的父母都去世了,奴婢也没有一技之长,才卖身做的丫鬟。”司品月说了自己前两天摸鱼的时候编好的话,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说得稍微含糊一点,免得后面如果真被查到原身的身世对不上就麻烦了。
司品月低着头没有动作,余光却能瞄到眼前人绕着她走了两圈,心里愈发觉得这个人心理变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诸欢终于打量完,收起扇子坐到一旁,开口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之前不是指了你让你当书房侍女吗?怎么连洒扫的活都是你在干?”
嗯?这人原来是之前在“面试”现场的人吗?司品月想着偷偷抬起一点眼皮,试图看清楚这人的长相,结果正好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赶忙又低下头。
不过现在正是告状的好时机,嘿嘿。
“院里原本有两个负责洒扫的人,他们说忙不过来,我才暂时接着他们的活。”司品月说完,等着对方问下文,结果对方嗯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这...是不打算帮她伸张正义了吗?司品月一时间有些呆愣,那她怎么办?
封建社会的主子们,尤其是男主子们,谁会在意这种小事,知道了也觉得没啥必要管,下人之间的公平又不是他们追求的,一层剥削一层才是正常的。
“你先下去吧,以后在外面候着就可以。”坐在主位上面的人终于出声让司品月出去了,她才回过神吸了口气,转身对着主位福了个礼就出去了。
诸欢看着这小姑娘恨不得马上飞出去的脚步,不由噗得笑出声来。
司品月听到背后的笑声,顿时觉得脸皮一热,埋下头走得更快了。出了门,拐过屋角,司品月才放慢脚步,拍拍自己的小心脏,真是比现代上班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