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鲁城玩的一行人回到诸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司品月顺口问了一句诸欢的去向,结果下人们只说他上午就出去了,也没说出去做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都是成年人,她自然也不会去管诸欢的去向,大男人还怕他在外面出啥事不成,也不对...诸欢的长相好像是有点危险。
啧啧,摇了摇脑袋,组织自己的胡思路线之后,司品月就抱着饭饭睡着了。
正月二十六日早。
距离元宵节已经过去了十日,这些天的日子很平淡,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
十日一轮休,司品月今天轮到休息,所以一觉就睡到了大中午,早上的时候隐约听到新玉的声音也没管,翻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继续睡。
迷迷糊糊醒过来之后,揉揉摊着肚子躺在她旁边的饭饭,只觉生活美好。
在床上还和饭饭闹腾了一阵子,还是苏合来叫她吃午饭了司品月才终于爬下床。
床简直就是所有人类的最忠实伴侣,谁会不爱它呢?
刷牙的时候猛地想起昨天确实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叹了口气,司品月打算吃完午饭再去一趟含辉楼。
既然已经想起来了,就还是去处理完再回来休息吧,左不过半个时辰就能弄完的事情,这样她心里没负担,也能休息地舒服爽快一些。
阳光正好,司品月去含辉楼的路上看到路边树梢枝头都开始冒嫩芽了,春天要来了。
进了大门之后,司品月就觉得今天的含辉楼特别安静,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声,猫猫祟祟地上楼。
路过诸玉宸的房间时,司品月还顺嘴问了一下门口的人大公子在不在,果然诸玉宸在里头,老板向来是不懈怠的。
司品月看到侍从打算替她通报的样子,连忙摆手阻止,表示自己就是随口问问,蹭蹭蹭赶紧溜到自己的工作间去加班。
甚至都不到半个时辰,事情就解决完了,昨天要不是新玉非拉着自己回去,她也不至于把事情处理到一半就放下了。
司品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就打算回去了。
离开的时候经过诸玉宸的书房,里面传来人交谈的声音,这不稀奇,老板这儿有人汇报或者他找人谈话都是寻常事。
但她觉得里面除了诸玉宸以外的那个人好像是诸欢,她对诸欢的声音很熟悉。
听到了诸欢的声音,便也就没急着走,自从元宵节前一见之后,她就没见过诸欢了,想起来去问的时候都是说在外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今儿可算逮住他了。
司品月想着待会儿可得发个小脾气,十来天女朋友见都不见一面是个什么意思,是要琵琶别抱吗?
此时房间内。
诸玉宸坐在上首,听完诸欢刚刚的话,他捻着面前的书本,神色有些莫名。
抬起头看了一眼进门之后就一直站在他面前的诸欢:“你也许知道吧,父亲曾跟我说过,你不是诸家的奴仆,若你任何时候想要离去,都不准拦你。”
诸欢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此事,但终归还是要来说一声,不为着他是诸家的大公子,为的是他们一起长大的情谊。
诸玉宸叹了口气:“跟品月说了吗?”
诸欢神色一顿,摇了摇头,他看着诸玉宸想开口说什么却终于还是没能开得了口。
这一段时间,诸欢基本没回来过诸家,他一直待在自己在外面买的小宅子里面,一遍遍地回想。
回想自己作为诸欢拥有的一切,忠诚的下属,过命的兄弟,以及...心爱的人。
那日父亲的友人告知他,他父亲在离开他之后不久便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死在了对家手里,也有人说他遁入山林修习剑道去了,而他一直知道,孔三元早就死了。
死在当年杀死冷氏和未出生孩子的人手里。
他说他这些年都在找机会希望能替孔三元和他的妻子报仇,但是现在他残了废了,再也没有报仇成功的可能性了,没有办法了,才会来找诸欢,因为他之前答应过孔三元,要让诸欢远离江湖。
他最后哭着说自己没用,孔三元和妻子冷氏都是好人,可好人为什么会落到这般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