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陈玦的一句不如庶人书生,那群世家子弟脸色都变了。
世家子弟往往最让人骄傲的就是自己的身份。
他们也多是看不起庶人书生。
说他们不如庶人书生,这简直就是打他们的脸。
当然不服了。
于是就跳进了陈玦设计的这场陷阱里,为了和庶人书生比试,觉得下场考科举。
见目的达成,陈玦高高兴兴的放他们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一天。
等他们各自回到家将要下场考科举说给那群家主们听后,先是震惊,后是不相信。
自家儿郎是什么得行,肚子里有几分墨水,他们可都是一清二楚。
就连他们进禁军,也都是因为权势才进去的。
这次说要下场考科举,那不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吗?
何况,他们根本就不希望陛下开科举,怎么可能希望自家儿郎去考科举!
听了后,当即就是反驳。
只可惜,没用!
他们现在是一心想要和看不起的庶人书生比一比,怎么会让家里人拦着?
就是拦着也没用,因为第二天,魏巍就带着执金吾的人去接了。
家主们:“……”离谱!
这日早朝过后,六位尚书齐齐聚集到右相家中。
“右相,您倒是给个章程,这到底该怎么办?”
刚坐下,大家都还没喝上一口茶水,刘洵就急切的问道。
“今日陛下再次拒绝缓慢开科举,照这样下去,九月过后,哪里还有我们的位置!”
确实是这个理!
这个时候,崔鸣琅突然开口,“你们不觉得上当了吗?”
“七天前,陛下说要替我们教导自家儿郎,可是七天后,他们就从宫里回来说要参加科举。
陛下这是拿世家子弟作筏子,让我们不得不同意,同时我们不能做什么小动作让科举延期!”
他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个道理。
“好奸诈的皇帝小儿!”
李绾气急,手往桌上一拍,惊得桌上的水都溅了出来。
他咬牙道:“以前倒是我们小看他了!”
刘洵点点头,陛下确实奸诈!
所以这到底该怎么?
一想到还有世家子弟参加科举,他们就头疼,这不是明晃晃打脸么?
“世家子弟在陛下手中,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刘洵问道。
这话一出,屋中的几人都默不作声,像是默认了这话。
想想也是。
他们若是拦着不让推行科举或者做一些小动作让科举延期,依着陛下的性子,陛下定然会拿世家子弟开刀!
想不出来,几人只好离开右相府。
就在大家一起离开后的不久,有一辆马车兜兜转转转了个弯再次回到右相府门口。
右相王斯正在看科举章程,就听下人来禀报说是左相来了。
右相一惊。
对方去而复返,就以为左相是有急事和他相商,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出去。
“李兄,这个时候了,怎么又去而复返?”王斯看了看外面,一边让下人上茶。
“秉之兄,茶就不必上了,我等会儿就回去。”
李绾阻止他的动作,“秉之兄,你我兄弟多年,今日,你给我掏句实话。”
王斯一听,面露疑惑。
随即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
他道:“我大抵知道李兄想要问什么了,不过你先回答我一句话,李兄认为陛下是怎样的帝王?”
李绾想了想,“说陛下是昏君,却也不尽然,说他是明君,有时候又像是昏君。
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陛下有几分野心,胸中有丘壑。”
王斯不置可否,他自行倒了一杯茶推放到李绾面前。
“陛下就如这杯茶水,你说他昏却又明,说他明却又昏,你我都看不清。
同时陛下又以一己之力让世家对他起了忌惮。”
李绾愣了愣,“所以你是选择站在陛下这边了?”
王斯笑了。
他长长叹息一声,“不站不行啊!”
蓦了,王斯语重心长道:“李兄,你我两家都不像王氏、崔氏、郑氏这三家底蕴深厚,经不起陛下的折腾!”
一语惊人。
别看他们两人现在的官位是丞相,可身家底蕴确实不够陛下折腾!
李绾明白了。